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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与傅云宪“运动”
过后,许苏总是贪睡得很,睁眼时,枕冷衾空,对方已经不见了。
他在酒店上下询问一遍,没找着人,于是大清早地吵醒新郎官,问贺晓璞。
贺晓璞也对傅云宪的去向一无所知。
不告而别,许苏也赌着气,人不找了,自己留下来参加完了贺晓璞的婚礼,胡吃海塞整整三天。
最后还是文珺打来了电话,电话里文珺声音沙哑,听着像是刚刚哭过,她对许苏说:“老板中了一枪,已经——”
听见“枪”
这个字,许苏的心脏像是遭受了重击,忽然停跳了这么好几秒。
怕什么来什么,傅云宪与黑道牵扯不清这些年,这是许苏最大的梦魇。
文珺还说了些什么,但全没听见,他在心口的剧痛中缓缓张开嘴,喃喃自语:“已经死了,对不对……死了……”
“死什么死啊!
有这么咒自己爱人的么?!”
文珺被许苏气得直翻白眼,哑着嗓子喊起来,“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你赶紧回来吧。”
许苏想回一句“说话别大喘气”
,奈何不争气,刚一张嘴,眼泪就下来了。
酒店里来往的旅人看着这个男孩子又哭又笑的,当他有病。
文珺对整件事情的发展经过也不甚了解,大概说了下,许霖被马秉元的余孽报复,老板只身前往英雄救美,结果就中了枪。
医生说运气极好,子弹射入的位置极凑巧,所以捡了条命。
许苏回到S市时,已是深夜,可能是心境作祟,最繁华的街看着也是灯火寥落,十分凄清。
冷风,寒雨,冻雪,他冒着S市久违的一场雨夹雪,马不停蹄地就往医院赶。
一脚踩出医院电梯,就看见特护病房门外坐着一个人,许霖。
断指已经来不及接上了,许霖伤势也重,脸上青青紫紫的,瞧着憔悴。
他整宿守在特护病房外头,也不进去,一见许苏就站起来,红着眼睛道:“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许苏停住脚步,直愣愣地盯着他看,挺平静,也没什么“情敌相见”
的杀气,少顷才说:“你不必跟我解释。”
许霖嘴唇动了一下,还想说话:“许苏……”
许苏已经大步向前,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这个点病房里还有人,文珺在,另几位君汉的律师也在,大约都是来陪夜的。
傅云宪胸口绑着绷带,倚坐在病床上。
面容瘦了些,更显轮廓硬朗深刻,他正闭目养神,微微抿着唇蹙着眉,像是听烦了屋里人的聒噪。
许苏是够悍的,二话不说就冲上前,毫不客气就给了傅云宪一巴掌——“啪”
的一声响,势大力沉,旁人都看傻了。
傅云宪也惊,怒声呵斥他:“反了天了!
打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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