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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他又洗了把脸才从浴室出来,等回到卧室,阮眠已经快睡着了。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阮眠翻了个身,手指感受到他脸上的凉意,都是成年人,不难想到什么。
她低头埋在他颈窝处,轻声道:“陈屹……”
陈屹抬手捏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阮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吧。”
“好。”
-
那天陈屹没在阮眠那儿留到太晚,傍晚的时候就回了军区,他要搬过来的已经是确定的事情,林嘉卉也开始陆陆续续将一些大件的行李打包寄回S市。
等到月底的时候,她已经将房间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些随身的行李,离开B市的前一天,林嘉卉又把周远以前送的一些东西打包寄到了周远的住处,晚上和阮眠在外面吃了饭。
第二天一早,她给阮眠留了两封信,拖着行李在雾色弥漫的秋日离开了这座城市。
十多年前那个为了喜欢的人孤身一人来到陌生城市的林嘉卉,在二十八岁这年,又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
“小师妹,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和你道别,我不想把离别弄的大张声鼓,就这样静悄悄的最好,桌上还有封信是留给周远的,如果他要是来找你,你就帮我转交给他,没有的话就算了。
我走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祝你和陈屹早日修成正果,我们更高处见。”
落款,师姐林嘉卉。
B市秋日的早晨阳光薄薄一层,带着不怎么明显的暖意,空荡荡的客厅,阳光铺满了每个角落。
阮眠站在餐桌旁,看完林嘉卉留给自己的信,沉默良久,低头长长的呼了口气。
她拿起另外一封信,外面的信封上只写了周远两个字,力道很深,像是要把这个名字生生刻进去。
阮眠又叹了声气,将这封信收好。
等到下午,她正准备出门去医院,却不想周远突然找上了门,男人的神情落寞又着急,“阮眠,嘉卉她……”
“师姐她已经离开B市了。”
阮眠看着他,却不觉得同情,“你等下,她给你留了信。”
阮眠进屋把那封信拿给他。
周远没着急拆开看,而是问道:“她怎么突然离开B市了,还把以前的东西都寄给了我。”
阮眠语气冷淡,“也许等你看了这封信,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周远忽地一哽,低头看着手里的这封信,微微攥紧了,像是不敢面对,迟迟没有打开。
阮眠没跟他说太多,把信给了,人就下楼了。
之后的几天,周远联系不上林嘉卉,医院科室里的同事也都给她的去处做了隐瞒,他找不到人,就每天堵在阮眠家门口。
二号晚上,陈屹开始休国庆假,回去收拾了些行李,准备搬到阮眠这儿来,八点多到小区门口,阮眠留了串钥匙存在门口速递柜,他下车拿了钥匙,登记完把车开进去,刷卡上了十五楼。
一出电梯,看见蹲在门口的男人,神情愣了下,他推着行李箱滚走到那人面前,淡声说:“麻烦让让。”
周远扶着门从地上站起来,嗓音有些哑,“你是?”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
陈屹抬眸盯着他,“深更半夜,你蹲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你家?”
周远皱着眉,“阮眠把房子租给你了?
“跟你有关系吗?”
陈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那是之前林嘉卉用的那串钥匙,上边还有她留下的一个挂件。
周远下意识伸手要去拿,陈屹反手扣住他的胳膊,将人压在墙上,冷声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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