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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员看了眼挂着锁的两层小楼,他还想说几句,局里的电话就打来了。
“诶,收到,好好。”
小警员挂了电话对陈寅说,“同志,我有事先回去了,这是我的号码,你有什么困难就联系我。”
末了还加一句软绵绵的,“好吧啊。”
小警员迎着风雪走了,陈寅走到家门口坐了下来,备用的钥匙就在窗框的缝隙里插着,他没有去拿,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抽得猛了就弓起腰咳几声,接着抽。
会对他笑,和他好的方泊屿不在这个季节。
陈寅吐着烟圈,眼神空茫地望着远处,睫毛很快就被雪花打湿,世界是一片冷白色。
他在等第九个梦。
“寅叔”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人在一遍遍的喊他,焦急又担忧,他迟钝的转了转头,视野里是张冻得发青的脸,“满子?”
“怎么梦到这孩子了。”
陈寅前一秒嘀咕完,后一秒就被吼了一嗓子,“什么梦,不是梦,我是真的!
不信我掐你,我掐你了啊!”
手背上的一块皮被揪住扯了起来,那股痛感让陈寅慢慢恢复活人的感知。
“这回信了吧!”
王满嘴里冒着白气。
陈寅把指间早就冷却的烟头捏烂:“你怎么在这?”
王满拎着一个大袋子,手被勒出深深的印子,他瘪了瘪嘴:“一时半会说不清,咱先进屋吧,雪下大了,外面冷死了快。”
陈寅看着王满拿出钥匙,打开他外婆屋门上的锁,推开门拉着他进去,他摸出烟盒,晃了几下,抖出一根烟。
“水瓶里没水了,我去烧个水。”
王满把袋子放桌上,轻车熟路的直奔厨房。
这里好似成了他的家。
看样子来了有段时间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熟悉自然。
陈寅走到堂屋角落的躺椅上坐了下来,他前倾身体,手肘低着腿部,视线落在一线一线缭绕的烟雾上面,整个人如同奔跑了八千里疲乏到了极点,炸个眼睛喘口气都累,可他却又给人一种是一张拉满的弓,颤巍巍的随时都会绷断的感觉。
“寅叔,咱小半年没见,怎么跟过了几辈子一样。”
插好电水壶的王满回来了,庆幸的拍着他寅叔军大衣上的雪,“你没事就好,他娘的我做梦梦到你出事了,还梦到过好几次。”
陈寅嘬口烟,听他说,“老话说得对,梦跟现实果然是反的。”
那一刻,陈寅的表情变幻莫测。
王满没发现,他开始说起了寅叔失踪后的事。
那天他去了警局才知道自己一问三不知是个大傻逼,参与过的村花必须在场,他就又返回去找到准备打车走人的村花,强迫她跟自己去报案。
后来呢,
没后来了,案子不了了之。
a大的活做完了,老乡们都去下一个工程了,就王满还留在这里,他觉得要不是自己当初不想一个人带村花去步行街,非要求寅叔陪他,村花就不会得逞了。
都是他的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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