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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征、法正率领大军赶到成都城外时,早见益州刺史张松已经率领川中文武恭候在城门之外,远远看见一大片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在城外摆开,原本心中惶然的川中士绅官员们顿时宽心大放,一个个喜笑颜开,跟在张松身后屁颠屁颠地迎上前来。
张松急上抢前,向马征长长一揖,恭声道:“下官张松,谨率川中士绅恭候世子。”
张松身后,川中的文官武将亦纷纷躬身作揖。
马征急上前扶住张松下拜的双手,谦声道:“大人快快请起。”
“谢世子。”
张松拱手再揖,这才顺势起身。
马征身后的法正这才上前,抱拳微笑道:“张松大人,久违了。”
“见过法正先生。”
张松拱手再揖,转身肃手道,“下官恭请世子及三军将士入城。”
马征摇手道:“大人的心意本世子心领了,不过大军就不进城了,还是在城外驻扎比较妥当。”
“这……”
张松为难道,“世子有所不知,西羌叛军已经打到犍为,随时都有可能兵寇成都,下官以为大军还是进城驻扎比较妥当,西羌叛军若至也好据城而守。”
凭心而论,张松心中对世子马征的能力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唯恐马征轻敌败在西羌叛军之下,所以希望马征能率军入城,有了两万西凉铁骑助战,就算西羌叛军打到成都城下,城内的士族豪绅也尽可高枕无忧了,至于成都城外的西川百姓,张松却是顾不了许多了。
人嘛,终究是自私的动物,面临危急时,最先考虑到的总是自己的利益。
马征虽然年轻却幼受贾诩、马跃熏陶,如何看不出张松的用意?
马征当即微笑道:“大人,本世子此次奉父王之命率军出征,是来保护西川百姓的,可不是让西川将士和成都城的坚厚城池来保护本世子以及麾下的两万将士的安全,刺史大人如果是担心本世子的安全,却是大可不必,临行前父王尝有言,马家的男儿绝不容畏敌不前,纵马革裹尸亦绝不退缩。”
旁边的法正闻言不禁双目一亮,心忖世子虽然年幼可人情世故却已经极为练达了,马征这番话不但委婉地点明并且拒绝了张松的用心,还顺势给了张松台阶下。
张松也是官场上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当时就顺坡下驴,拱手感慨道:“丞相教子有方,可为万世楷模!”
马征淡淡一笑,回头向马双(王双,西域长史王渊之子)和马延陀(句延陀,句突之子)道:“两位义兄可率军在城外暂且驻扎。”
马双、马延陀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马征这才向张松肃手道:“刺史大人,请吧。”
“世子请。”
张松急忙侧身让开去路,恭请马征先行。
是夜,张松令费诗、王累率领城中士绅携带大量鸡鸭鱼肉前往城外营中犒军,又于刺史府上大摆筵席,款待世子马征和军师法正,待酒过三巡,一名西川士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今西羌、南蛮、五溪蛮三路叛军互通声息,互为犄角,十分难缠,敢问世子可有退敌良策?”
马征道:“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那士绅忙抱拳应道:“下官费袆,忝居蜀郡长史一职。”
马征微微一笑,反问道:“费长史以为,三路叛军以哪一路最为难缠?”
费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孟获的南蛮叛军。”
马征又问:“又以哪一路叛军最远?”
费袆答道:“也是南蛮叛军。”
“这便是了。”
马征笑道,“叛军声势虽大可实力参差不齐,而且三路叛军相隔甚远,无法真正形成合力,我军完全可以依照先近后远、先易后难之顺序各个击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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