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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把手上的蕾丝带解开,随意扔在地毯上。
仍然热的喘不过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但理智尚存,钟念抬头,眼神迷离隔了一层雾气。
眼前的人,一个人,或许是两个,也许是三个,她定了定神,最后确定只有一个。
白衣黑裤,单手抄在口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人影幢幢,灯火闪烁。
梁亦封的眉眼晦暗难辨,他睥睨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冷淡的落在她的身上。
钟念倚在墙边,贴身的礼服勾勒出她的身形,酥胸香肩,红唇微湿,双眼带着水汽格外的妖冶迷人,不经意的一眼都能勾走半条命似的。
梁亦封的眼神宁静,仔细看去又能发现里面像是藏了一场盛世海啸般汹涌。
喉咙被扼住,呼吸极其不规律,心跳声如雷贯耳。
一直紧绷着的下颌线终于在她倒下的瞬间变得温和起来。
梁亦封一把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鼻尖嗅到她身上的铃兰花香,手上捏着她的腰间软肉,另一只手渐渐往下,一勾,把她抱了起来。
酒店是他旗下的产业,私人电梯无人阻拦。
顶楼两间总统套房。
一间为今日新婚夫妻所备,玫瑰花铺成的地毯使得走廊处溢满甜腻的花香。
另一间为她准备,他特意为她而留的。
指纹打开房门。
一室幽闭,漆黑的环境里,梁亦封抱着她一脚踏入。
身后的玫瑰就此隔开,至此,在昏暗幽闭的房间里,他的怀里只剩下这支铃兰。
·
黑色床单上,她穿着睡袍躺在上面。
窗帘拉开,往外是这座不夜城的霓虹灯光。
在五十六层的高楼俯瞰这座城市,万家灯火尽数亮起,远处天边是漫无边际的夜色。
梁亦封沉默的坐在一旁。
铃兰花香并未淡去,卧室内尽是这个味道。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成线,下颌线紧绷,侧脸清冷如玉。
伸手摘去眼镜,梁亦封起身,缓缓的向床上的人靠拢。
他扒在她的身上,鼻尖触碰着她的身体。
从额头到脚趾,他贪婪的、餍足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最后,他整个人无力的从她身上下来,倒在一旁。
出了卧室之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凌晨三点,梁亦封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猩红的双眼,他掬了剖水泼在脸上,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缓缓的抬头。
十二年。
梁亦封想,他能忍到这一刻这一步,已经是极限。
他直起身子,浴袍没有拉紧,半耷拉下来,露出左侧胸膛,而在他左侧胸口上方,锁骨下方的位置,有个纹身张牙舞爪的存在着。
纹身是一个心脏的形状,借着浴室内明亮灯光,可以隐隐的看到上面刻着的一个字,
——念。
念,上下结构,上为今,下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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