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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轻得宛若叹息。
似夹杂着淡淡的怅然,还有微微的艰涩。
徐九微不解地蹙了蹙眉,正欲问他是什么意思,就被一声低斥打断。
“什么声音这么难听?”
徐九微和莫蓝鸢同时抬头,看到沐秦天和沐夫人正朝这边过来,两人显然是早已听管家说了莫蓝鸢在这里,看到他并未显得有多惊讶。
“王爷。”
沐秦天拱了拱手,沐夫人略一颔首。
“侯爷,夫人。”
莫蓝鸢少见的没有无视别人,起身冲两人道,引得徐九微朝他投去分外诧异的一瞥。
“阿锦,刚才那声音莫非是你在弹琴?”
沐秦天拧着眉头看着徐九微面前那张琴,眼神完全可以用“匪夷所思”
四个大字来形容。
徐九微面上一僵。
很好,她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自掘坟墓。
刚才只想着用她的琴音吓吓莫蓝鸢,现在人没吓走,沐秦天夫妇和管家他们不断飘来的视线反倒让她快要无地自容。
她干巴巴地挤出一丝笑容,低着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沐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渡步至徐九微身边,安慰般地拍拍她的肩:“罢了,阿锦,我不强迫你学琴了,下次还是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招待王爷。”
沐夫人尽量说得委婉,边说边讶异地看了一眼莫蓝鸢。
居然没被自家女儿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琴声吓跑。
不曾想,莫蓝鸢非但没被吓到,他侧首瞥一眼满脸绯红的徐九微,垂眸的瞬间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边慢慢扬起一丝极为清冽的笑:“无妨。
郡主的琴音今日让我大开眼界,真是宛如天籁。”
徐九微蓦地抬头,满眼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沐秦天和沐夫人一瞬间表情非常古怪,非要找个词儿来形容就是——如遭雷劈。
怀袖和管家等人更是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反复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话。
“是、是么。
王爷喜欢就好。”
到底还是沐夫人反应快,她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那语气也怎么听怎么古怪。
沐秦天素来直来直往惯了,说不出什么迂回的话,他震惊地看了莫蓝鸢许久,最后木然挤出一句:“王爷的喜好……真……真是十分奇特啊。”
斜着眼睛扫视着莫蓝鸢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徐九微无比怪异地想着:莫蓝鸢身边一直未曾出现过什么后宫角色,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口味变得如此奇葩?
总之,今日侯府众人看待怀光王的目光一直非常古怪,直到他离去后还在纷纷扼腕叹息。
看怀光王长相那般出众,个性冷漠阴郁也就罢了,品位竟也这般与众不同,真是让人不得不为之惋惜呐。
***********
从侯府出去后,莫蓝鸢与候在外厅的韩冰一同回府。
许是因为正当晌午时分,长街上的行人不多,莫蓝鸢缓步走在青石板路上,瑟瑟寒风扬起他的衣袂,那张冰冷得让人心悸的面容上有一瞬间的怔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敛眸垂首。
“王爷,是凌安王。”
韩冰忽地低声说道。
莫蓝鸢漠然抬眸,看到不远处一袭白衣的魏谨言,他正偏首拂去肩上的落梅,白色的衣和头发在阳光下淡得仿佛即将融化的冰雪,引得周边路过的行人无不投去惊鸿一瞥。
几乎是在刹那间,莫蓝鸢想起方才去淮阴侯府时恰好看到魏谨言离开,褐色的凤眸微微眯起。
若是魏谨言见到了锦荣郡主……
“五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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