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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屋出来婷婷没回家而是朝自己娘家走去。
今天有点时间,她要去看看很久没见面的父亲和外婆,告诉他们自己买了缝纫机,让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和快乐。
到了家门口,见屋里黑洞洞的,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霉味,里面又闷又潮,什么也看不清,也没有一点声息。
婷婷心里一紧,急忙喊:“爸!
爸!
外婆!
外婆!”
好一会儿,从外婆睡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应答声。
婷婷想拉亮电灯,可不知道电灯的开关拉线在那,以往每次回来父亲在家,电灯是亮着的,自己从来没有拉过电灯的开关线。
找不到开关拉线,婷婷只得在黑暗中慢慢摸到外婆床前。
这时,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内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见东西了。
只见外婆一动不动的趟在床上,婷婷的心碎了,眼泪唰的流下来,她摸着外婆的手哭喊着:“外婆!
你怎么啦?你说话呀!”
看到了外婆床头边的开关拉线,婷婷连忙拉一下,电灯亮了,灯光下,外婆两眼紧闭一动不动,整个脸像一张皱巴巴的黄纸,婷婷以为外婆死了,嚎啕大哭。
突然,婷婷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了一下,连忙抹把眼泪睁大眼睛,原来是外婆一只手吃力的拉自己的衣服,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外婆还活着,婷婷破涕为笑,连忙弯下身拉着外婆的手,轻轻的说:“外婆,你怎么这样了?你病了?外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外婆微微点了一下头,用微弱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婷啊,你,,,你,,,好久,,,没,,,没,,,来了?”
外婆的话让婷婷倍感酸楚和愧疚,眼泪喷涌而出,她想说自己忙,可没说,她觉得面对病成这样的外婆,无论什么理由都是罪过。
她拿起热水瓶给外婆到杯开水,可水瓶轻飘飘的,里面一滴水没有。
她只好拿起杯子去邻居家要点水。
婷婷走进黄家会馆,来到一户姓郑的邻居家。
郑家四世同堂,郑老爷子有俩儿子,俩位老人和大儿子在一起生活。
已经做了婆婆的大儿媳妇润香是他们从小养大的童养媳,对二老很孝顺。
小儿子去了外地读书,后来在外地工作、成家,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润香见婷婷来要开水,连忙给她倒了一大杯。
谢过润香,婷婷端起杯子正要走,润香轻轻拉住婷婷的衣袖,对着她耳朵小声说:“婷婷,我告诉你,你外婆没病,是饿得。
你家三奴狗变了!
变得好大的脾气哟!
一天到晚不是骂你爸就是骂你外婆。
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但你千万别跟三奴狗吵架。
去年你刚从安洲回来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你走后三奴狗和你爸吵了几天,骂得你爸直流眼泪,三奴狗说你爸偏心,说他不该把被子给你。
嗨!
你爸好可怜,你外婆更可怜,八十多岁的人了,牙也没了,什么东西都吃不动,整天就这样饿。
你爸对你外婆一直很好的,我们老邻居都知道,可现在是三奴狗当家,你爸没有一分钱,他连自己都顾不了,那里还顾得了你外婆?你姨妈很少来,她在别人家里做保姆也不容易。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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