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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弦定了定,咽下舌间丸药的苦味,“你真想给谢灵玄当妾?”
云渺内敛地落泪。
温初弦继续道,“他那样无情地把你赶出来,让你做妓,你一点不恨他?”
云渺急忙说,“奴婢怎敢恨公子?当日原是奴婢动了歪念头……做错了事。”
顿一顿,又唯恐温初弦不允,“奴婢不会跟您争公子的宠爱的,您用药的事奴婢也半点不会说出去,只求夫人可怜可怜奴婢,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温初弦轻嗤,她那亲夫君还真是长安城的抢手货,这两日间已先后有两个婢女上赶着给他做妾。
他那么一个冷血凉薄的男人,有什么好呢?想来云渺和黛青现在仍对真正的谢灵玄有情,却不是对他。
……新妇不能在外过夜,天黑之前必须回到谢府。
一日的省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么结束了。
回途之时,谢灵玄果然注意到了那小布包,好奇地问她那是什么。
温初弦低垂眉宇,嗫嚅说,“一些贴身的亵衣罢了,夫君也要看么?”
打开小布包。
谢灵玄啧然只叹,“我谢府还缺你几件亵衣不成,用得着你特意从娘家带?”
温初弦道,“贴身的衣物,总要穿旧的才舒服。”
谢灵玄的笑如秋月般皎洁,嘴里却冒出些肮脏不堪的话,“你不穿仿佛更好看些。”
悄悄跟她说罢,用拇指浪佻地刮了下她的眉心,那盈满欲蚀的色-气,仿佛随时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温初弦周身一麻,略有惧意地颤了颤。
马车一路颠簸,温初弦说自己困了,靠在谢灵玄肩上合着眼睛,心里盘算另一桩事。
何氏说得没错,女子身困内宅,不能只靠丈夫,还是得握有管家权,才是实打实的倚靠。
只有手里有了实权,才能与谢灵玄对抗,才能调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才不是他手中的鱼肉。
虽然现在长公主把管家权交给了温芷沅,但她努力努力,未必没有夺回的可能。
这管家的权利,她还是得争。
入秋之后天黑得比以前早了,白昼肉眼可见地减短。
戌时落了一场秋雨,淅淅沥沥,虽不大,却将残夏的暑气带走了,萧瑟的秋风荡涤大地。
夜晚水云居内一灯如豆,谢灵玄陪伴温初弦临窗而坐,一边聆听窸窸窣窣的秋雨声,他一边用鲜红的千层花花瓣给她染指甲。
温初弦解开褙子,袒着肩腹,松松垮垮地靠在美人榻上,跟个乖巧的木偶似地任谢灵玄摆布。
他温柔时是真温柔,是那种藏进骨子里、揉进血液里的温柔,比从前的谢灵玄会撩多了,是讨女子喜欢的那种温柔。
可惜这和风细雨哪里是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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