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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医好了也还得再伤在精精儿剑下!”
窦线娘道:“这么夜深了,三哥,你要走也得明天再走吧!”
和窦令符同来的那个少年,一直在旁边冷笑,默不作声,这时却突然发活道:“住一晚不打紧,只怕姑丈做官的朋友到来。
见到有绿林大盗住在你的家中,有些不便!
三波,咱们还是马上离开为妙!”
段-璋怔了一怔,蓦地跳起来道:“摩勒,你说什么?”
心中奇怪之极,暗自想道:“我平生也没有交过做官的朋友难道他们说的是史逸如么?史大哥却是早已辞官的了。
何况他们乃是第一次到这村庄,却又如何知道?”
铁摩勒闪过一边,大声说道:“你交的好朋友,却怕我讲出来么?你不放我走,敢情是要将我缚去送给官府邀功?不错,今天在马蹄下救人的是我,冲闯了安禄山的也是我,你待怎么?”
窦令符斥责:“你义父不早教过你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多说什么?你惹了祸不打紧,我这几根老骨头也要被你连累,丧送在此了!”
这几句话明里是斥责铁摩勒,其实却是针对段-璋。
窦线娘吓得惊异不定,叫道:“三哥、三哥,你,你这是什么话?圭璋纵然不肯去帮你们斗那精精儿,他也不会翻脸成仇,要将你们缚去送官呀,你,你们把他当作什么人了?”
段-璋身形一晃,拦着了门口,冷静地说道:“三哥,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窦令符冷冷说道:“你说得好,士各有志,不能勉强,你要到安禄山帐不图个功名官贵,也怪不得你不认我这门亲戚!
但望你顾全一点江湖道义,待我们走了之后,你再去通风报讯如何?不过,你若当真要我们留下的话,我窦令符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也绝不能束手就擒!”
窦线娘嚷道:“三哥,你说到那里去了?你不知道:安禄山正是段郎的仇人,今晚我曾和他商量避祸之计,准备逃走的啊!”
段-璋反而平静下来,说道:“二哥,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你说说看,你怎么以为我到安禄山帐下求取功名呢?”
窦令符一听他们两人的说话,不似虚假,心中也是疑团莫释,便道:“这安禄山手下有两个得力将领,一个是田承嗣,一个是薛嵩,这两个人和你的交情如何?”
段-璋道:“我听过他们的名字,以前为了清河沟李家的事,薛嵩要约我比剑,后来虬髯客的徒弟出头,将事情化解,没有打成,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和他们见过面了。”
窦令符诧道:“你这话当真?那,那就奇怪了!”
段-璋道:“你信不过我也该相信你的妹子,你问问她,我平生几曾说过假话?”
窦线娘道:“这两个人确实与我们丝毫无涉,三哥,你怎的会把这两个人和圭璋牵在一起呢?”
窦令符道:“那么这个村头有一家人家,门前有三棵松树的,家主是个年的四十左石、白脸无须的书生,这个人难道也与你毫无关连么?”
段-璋道:“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他名叫史逸如。
不错,这个姓史的做过官,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因弹劾奸相李林甫而被罢官的了。
哈哈,你说我交了做官的朋友,莫非就是他?此人古道热肠,高风亮节,虽曾为官,却是侠义中人呢!”
窦令符道:“他既曾为官,你可知道他和安禄山有无关系?”
段-璋道:“史大哥与我十载深交,我素来知道他是痛恨安禄山的,更不要说和安禄山的牵连了。”
窦线娘插口说道:“有一件事你还未知道,史家嫂子也是昨晚得了一个女儿,我们和他已是对了儿女亲家。
说起来,这姓史的也是你的亲戚呢?”
窦令符侣了捋须,沉吟半晌,说道:“这可令我越来越糊涂了。
好吧,我且从头说起。”
“前几年有个朋友说在长安闹市之中,曾见过你匆匆走过,因此我猜想你大约住在长安附近,使和摩勒来找寻你们了。
三天前在凤翔山道,却和安禄山帐下的八名高手遭遇,恶斗了一场。”
窦线娘问道:“你和安禄山也有仇么?”
窦令符笑道:“你离开绿林不到十年,怎的连这个也不懂了。
咱们窦家,就正是在安禄山管辖下的地区作强盗,要么就受他招安,要么就要与他作对,这不是很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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