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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拿着匕首的手不由抬起来,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绘懿看那匕首从自己脖子前移开,便一把将那黑衣人推开,拔腿就往园外跑去。
绘歆也要转身逃,却慢了一步,被那黑衣人从后面抓住袖子。
绘歆再使劲挣扎,那黑衣人便不敢再用劲,只用刀背在她脖子后面轻轻一磕,绘歆便晕了过去。
那黑衣人就将范绘歆放到地上,靠在一旁的腊梅树旁。
树后又转出来一个男子,却是白色劲装,腰系白色玉扣腰带,目若点漆,脸似冠玉,正是那东南象州营的征东将军谢顺平。
黑衣人便恭顺地站在一旁行礼道:“公子。”
谢顺平单膝跪下,半蹲在晕迷的范绘歆身前,仔细打量她。
范绘歆相貌并不出众,只那一股沉稳踏实的性情与一般小儿女不同。
今日事发突然,却能既有急智和人周旋,又能分清轻重,临危不乱。
最让谢顺平觉得惊讶的,却是她居然能为了妹妹的性命,放弃自己逃走的机会。
谢顺平家里也是一大家子人,光嫡子就有五个。
庶子没有家业继承权,就依附在各个嫡子身边,在家里斗得乌烟瘴气。
别说是兄弟,就是姐妹间,谢家也从没有过这样心地纯良,有胆有识的女儿。
范绘歆闭目靠在一旁的树上,长长的睫毛象两道惊心动魄的黑漆线,装点在雪白的脸上。
谢顺平默默地看着晕迷的范绘歆,缓缓伸出手,似想去碰触那近在咫尺的小脸,却又在快要触到的时候,微微停住了,只差那么一丝的距离,咫尺天涯。
那黑衣人不由在一旁愣住了,又有些着急,便催促道:“公子,快些动手吧!
--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了。”
谢顺平便收回手,又看了眼范绘歆,就站起来道:“我改主意了。”
黑衣人奇道:“公子看不上范家的大小姐?”
谢顺平微笑回首道:“范家的嫡长女,我是非娶不可。
--不过,不能用这种方式,不能这样委屈她。”
说完,突然抬起头侧听了一会儿,沉下脸道:“有人来了。
快走!”
两人便飞身而去。
那边镇国公范朝晖在书房听了二女儿绘懿的哭诉,来不及跟书房里的岳父、大舅子打招呼,便闪出了房门,将自己带来的家将召了来。
可临到面对着家将,他又说不出口为了何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人知道镇国公的嫡长女为贼人所掳。
便立时改了主意,吩咐道:“着人看紧程府的各个门房,没有我的手令,不许任何人进出。”
家将领命而去。
范朝晖便让绘懿指了大致的方向,孤身一人往后花园奔去。
范绘懿却顾不了那么多,就又转身去了正屋。
娘亲和舅妈正在那里长篇大套讲些家务人情语。
绘懿便向娘亲和舅妈哭诉了姐姐被贼人所劫。
程氏听了,吓得快晕过去。
贺氏就赶紧叫了婆子家丁,又让人扶着程氏,一起往后花园赶过来。
本来镇国公范朝晖自己一身功夫少有敌手,可以悄没声息地追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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