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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
苏桐蹲下身去,跟坐着的小男孩平视,“你画的,是刚刚站在东南角的那个女老师的手,是吗?”
“……”
丁筱筱呆了一下,“他们不是都是聋哑儿童吗?
你这么跟他说没用的,不如写在纸上?”
苏桐没看丁筱筱,仍旧专注地盯着男孩儿的表情,一丝都不肯放过去。
“你能听得见我的声音,你也会说话,是吗?”
“……”
“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是能够曝光这些事情来帮助你们的人——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好不好?”
“……”
始终沉默着、连眼珠都不动的男孩儿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转过头,眼神平静得近乎可怕——这远不像是一双不到十岁的孩子的眼睛。
“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嘶哑,缓慢地点下头去。
……
大约一刻钟后,采集完所有声像材料的苏桐和丁筱筱快速离开了孤儿院,两人一路提心吊胆。
走到孤儿院门口的时候,以苏桐的心理素质,手心里也都已经浸湿了。
门卫见了两人一愣,问苏桐:“怎么没跟您先生一块儿出来?”
苏桐笑笑,“他还有事,去院长办公室了。”
一听这话,门卫脖子一缩,没敢再问,赔着笑脸目送两人离开。
出了门,丁筱筱连忙凑到苏桐身边,“我们不等他一起?”
“他让我们采访完就立刻离开。”
“……不会出啥问题吧?”
苏桐垂了眸,几天前高定成衣店里,那个陌生人的那句“闻少”
这会儿想起来好像还在她耳边盘旋。
……认错人吗?
苏桐:“不会有事的,走吧。”
一回到酒店,苏桐和丁筱筱就以最快速度赶回了房间里。
提前订好午餐晚餐的客房服务,两人凑在一起简单讨论了一下片子的剪辑等后期工作,然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采访之后,稿件的撰写是个更重要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决定一个报道的生死也不为过。
而苏桐在台里就是个出了名的工作狂,此时没了其他干扰,独自在房间里写起来更是废寝忘食。
临近中午的时候进的房间,等她揉着僵硬的脖子走出来时,没开灯的套房客厅里已经是一片昏暗了。
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肚子,苏桐苦笑了下,按这个饥饿感来说,现在应该至少是晚上七点之后了吧,预订的午餐晚餐估计已经凉透了。
这样想着,苏桐往沙发走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她的身体就陡然僵滞,昏暗里,女孩儿的瞳孔微扩,绷紧了肩背警惕地看着沙发上那团模糊的影儿。
“……谁在那儿?”
她攥起了拳。
沙发上的影儿动了动,似乎翻身朝向了她——
“被你始乱终弃的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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