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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伴着如血的残阳走上山岭,一路走,一路将那凛然的杀气脱落在地上,及至走到袁香儿身边的时候,那双眸中的寒霜已化为春水,伸过脑袋亲昵地蹭了蹭袁香儿的脸。
胡青推了袁香儿一把,袁香儿面色莫名红了红,爬上了南河的脊背。
黄昏的时候骑着银狼驰骋在山野间或许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享受,天色迷蒙,晚霞灿烂,波涛一般起伏的树冠披着夕阳的金辉,最妙的是,这样浪漫多情的世界,很快就会知情识趣地进入更深的幽暗,那旖旎着暧昧幽香的夜晚。
凉丝丝的夜风吹过脸颊,袁香儿贴着南河的脖颈趴在他的后背,双手圈着南河的脖子,揉搓那里柔软的毛发。
“小南今天生气了?”
“那个人竟然当着我的面,让你娶……娶三个男人。”
南河龇着利齿,犹不解气。
“行啦,消消气,你把人家整个镇子都拆了。”
袁香儿笑话这只醋狼,“我本来,没有那么贪心的。”
南河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可是那一天,在里舍的屋顶上,你告诉我的话,我都当真了。
我……已经没办法忍受别的人觊觎你。”
袁香儿伏低身体趴在南河背上,“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小南说得话,我也都是当真的。”
“什么?”
“你说你要把整个人都送给我,你说你要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身下的银色天狼红了耳朵。
“今天的那第一位郎君看起来很美味,我通共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却还来不及好好享用,就被打断了。
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呀?”
袁香儿的声音细细地从他红透的耳朵里钻进去。
纵横四野,掀翻了整个赤石镇的大妖一时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哗啦一声连人带狼一起掉落进地面繁密的丛林间,溅起漫天草叶。
……
袁香儿独自从丛林间回来的时候,面上还带着未褪的红霞,头上沾满了凌乱的草叶。
“阿香你跑哪儿去了?”
乌圆围着她打转,“阿香你身上什么味,怎么这么香,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了什么好吃的?”
胡青一把将乌圆提开,打趣袁香儿道,“南河呢?”
袁香儿咳了一声,脸红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晚……晚一点再出来。”
“真的被你吃下去了?”
胡青凑在袁香儿耳朵边说话,“你把人家欺负得都不好意思出来了?”
袁香儿悄悄看看左右,咬着胡青的耳朵悄悄说,“他太可爱了,我就一下没忍住。
换了是你也一样,你难道就不想看见你那位渡朔大人失去理智的模样吗?”
“你……你是说看着渡朔大人轿喘不停的样子吗?”
胡青捂住了脸,“啊,确……确实,想想都让人受不了。”
太阳落下又升起,漫漫长夜过去,山洞里的时复从昏迷中醒来,觉得身体无处不是剧烈的疼痛。
但是既然还能感到疼痛,就说明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身边隐隐有女性的说话声,还有干柴在火焰中燃烧崩裂出火星的噼啪声。
他似乎躺在一堆稻草上,伤口都被很好的处理过了,身下铺着触感舒适的毛毯,身边还燃着温暖的篝火,有人救了他,还把他照顾得很好。
眼皮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以至于他用尽力气才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时复首先看见的是自己的弟弟时骏,这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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