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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根细丝线,悄然无声地闯入他的周围,然后勾在他的心底某处,到了时间,轻轻扯起。
陆屿回头看去。
清澈沉寂的一双眼眸静静地望着他。
见他回头,林星晚将手中的衣服晃了晃,笑了下,“我洗好还你。”
“不用了。”
陆屿转身往前走。
拽住衣角的手指还没松开。
他蹙起眉头,低头垂眸看向那双手,白净手腕被勒出一道红痕,手掌虎口处许是刚才窗沿砂砾太重,磨出了血。
红与白的鲜明对比,像他看过的一幅油画,红色暗沉的河堤旁有一抹白。
缥缈又独特。
他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没吸。
林星晚拿捏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慢慢松开手,站在台阶下看着少年跨步上去,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衣服,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对于洗衣服这种事,张爱清是最讨厌的,所以当初住进来的时候就花高价钱买了洗衣机和烘干机,听信促销员的忽悠又买了几瓶精油,说是烘干的时候滴两滴,味道清醒好闻还消毒。
林星晚把衣服放进洗衣机,看着滚筒里翻涌的泡沫把蓝色外套淹没,她直起腰回到房间。
只有一件的洗衣机工作很快,十五分钟便滴滴报警。
她起身拿出衣服,又将自己刚换下的校服扔了进去,管好门阀,林星晚打开旁边的抽屉柜掏出一瓶清冷山松的精油。
玻璃滴管汲取两滴精油,融进薄外套中。
她这才将衣服塞进烘干箱,看着上面的电子数字发呆。
今天发生的事要不要告诉张爱清。
林星晚坐在桌前纠结到十点,直到开门声响起,她起身匆忙跑过去。
玄关处,张爱清撑着手把细长棕色的高跟鞋带拆开,鞋子随意丢在一旁,赤脚走到客厅,看见林星晚站在门口时笑了下,酒气弥漫,“晚晚,早点睡啊。”
说完主卧的门咚的一声被关上。
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像是卡着的一块软鱼刺,无法取出,无法咽下。
林星晚站了会儿,转身回到房间。
客厅彻底黑下来,窗外月光被乌云遮盖,丝丝冷光透出来,在地板上落下斑驳印痕。
-
指纹锁开启,发出嘀——的声音。
陆屿掀起眼皮扫向客厅,客厅智能感应灯柔光亮起,窗帘自动拉上,橘黄色的灯光将沙发衬托成一种柔软的颜色,带着一点点奶白。
他踢掉鞋赤足走到吧台冰箱,开门拿出一罐冰雪碧,食指扣住拉环,勾住,稍稍用力便开了拉环。
陆屿仰头喝了口。
辛辣气泡从食道一路向下,直达胃底,冰凉刺激着胃部,将他的烦躁压了压。
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冷清。
中央空调被他设置成默认20度,整个客厅像是一个巨大的保鲜柜,他被扔到这里面,等着腐烂。
半晌后,雪碧瓶被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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