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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明显有所缓和,再加上沈离音确实太久没有和他正常说话,姬容并没有觉察出不对,反而稍稍直起身子,低声轻柔地说道:“我知道你烦闷,不若等祭祖回来,我单独带你去宫外玩,如何?”
沈离音心里急切,但面上还是十分平静,她稍稍摆了摆头:“不,我想和你一起去祭祖,你知道别人见你宁愿带秦姑娘不带我会传出什么话吗,我不想被他人随意议论。”
姬容眉心一皱:“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沈离音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我现在没有听到什么,但……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堂堂太子祭祖带的是未娶的良娣,而太子妃却被禁足在东宫寝殿,你或许提前警告过下边的人不要乱说,但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些不好的声音传出去。”
姬容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沉声道:“你先抬眼,看着我说话。”
“……”
沈离音不愿与他对视,一是担心自己会动摇,二便是害怕一贯敏锐的姬容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但此刻显然容不得她逃避。
沈离音定了定心神,抬眼缓缓看向他:“殿下,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绝不会给你带什么麻烦的。”
两个人的目光终于在昏暗的光线里交汇,一个依靠黑暗掩藏自己的心虚,一个凭着黑暗肆意地将面前之人的眉眼笑貌刻在心中。
“这次去帝陵……并非你想得那么简单。”
终于,在良久的沉默后,姬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还记得在荆州的流寇以及扬州的刺客吗?”
沈离音轻嗯一声:“记得,殿下是查到什么了吗?”
姬容缓缓坐到她的身侧,淡淡道:“聿扬已经查到了那些流寇与外邦也有往来,而那些刺客中又存在外邦人,这并不是简单的谋杀,朝中显然有人与外邦勾结到一处。”
“难道是继后?”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她,但她久居深宫,唯一与外界联络的方法只有通过秦家以及姬寅。”
沈离音一顿:“秦家?继后虽是秦家人,但秦大将军为大临戎马一生,其忠心不太可能为假,难道是姬寅……”
“如今并没有定论,姬寅没有任何实权,他的所有皆来自继后,若他有嫌疑,那继后也逃不过。”
姬容面色严肃,语气也些许低沉。
沈离音也跟着在床上坐起,不由道:“殿下这么说,秦家岂不是怎么都逃不开嫌疑了?姬寅与继后相连,继后与秦家又不可分割。”
“所以这次去帝陵,祭祖并不是唯一目的,其凶险程度难以预料。”
姬容本不愿将这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说与她,但有些解释却不得不说。
沈离音理解他的意思,但她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平日里寝殿被看得连蚊虫都难得进出,她想离开只能靠着这一次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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