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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梢高挑,温故知别有深意地看向床榻:&ldo;这就是‐‐那个丫鬟?&rdo;
&ldo;别废话。
&rdo;李景允从旁边的镶宝梨木柜里拿出件干净衣裳,&ldo;我给她清理伤口,你先等着,把药方给我写出来就是。
&rdo;
温故知乐了,兄弟这么多年,他头一回看见这人在意谁。
原先哥几个都说,三爷平日见人两分笑,但最是冷心冷肺的,任凭京华多少芳心捧在他跟前,他也能看都不看地踩个稀碎,那叫一个远观人间风流客,近瞧红尘无情人。
可眼下……
唏嘘又幸灾乐祸,温故知替他将药水调好,然后就出去继续喝他的茶。
隔断处的帘子落下,李景允坐去床边,没好气地低声道:&ldo;我院子里没别的女眷,你想活命就得处理伤口,我上回没怪罪你,你也没道理怪罪我。
&rdo;
说罢,伸手解开她的腰带。
浅青色的料子被她染成了深红,捏在手里濡湿厚重,李景允嫌弃地扔出去,然后将她拥过来,从背后褪下她的衣衫。
他袍子不厚,又是丝锦,两人身子这么贴着,他能清晰察觉到她的温热和绵软。
不自在地抿唇,李景允拿了浸透药水的帕子就去看她的背。
不看不知道,这人身上的伤还真是不少,衣衫落处,新伤叠旧伤,就没一块好皮。
上次挨的打还有青紫的印子在,这回再打,旧伤口破开,惨不忍睹。
李景允越看越烦:&ldo;女儿家有这一身疤,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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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音,他瞥见了她肩头上的牙印。
这印子还算新,乌青未散,有两个小血痂,看形状应该是有人从她身后咬的,姿势肯定很亲昵。
李景允沉了脸,张口就想骂她不知廉耻,可话还没出口,他脑海里就闪过去几个画面。
烛光盈盈,烧过冰冷的针尖,温柔的丫鬟夹着胳膊给人缝伤口,可那人吃痛,不由分说地就咬上了人家的肩。
&ldo;……&rdo;
心虚地摸了摸胳膊,李景允轻咳两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将她伤口周围的泥灰擦干净,单手在药水盆里拧了帕子,又清理她的伤口。
温故知茶喝了三盏,隔断处的帘子才被掀开。
&ldo;哟。
&rdo;他看向这位爷,轻笑,&ldo;怎么,里头热?&rdo;
&ldo;别废话。
&rdo;李景允皱眉,&ldo;你看看她怎么还没醒。
&rdo;
温故知起身,慢条斯理地道:&ldo;姑娘家身子骨本来就弱,挨这一顿好打,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过来。
方才一号脉,她脉形端直,脉来虚软,定是操劳少睡,有这机会多休息,也没必要吵醒她。
&rdo;
李景允松了口气:&ldo;那她醒了就没事了?&rdo;
&ldo;三爷想得也太轻松了。
&rdo;温故知摇头,&ldo;她命硬就能自己醒,命不硬,今晚跟着来一场高热,也就不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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