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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人家的隐私,我们不是很方便说。”
他用我们这两个字就等于直说了东哥也知道,但东哥也没有说。
韩玲听完柳眉一竖,“小初,姐平时没少疼你,告诉姐,快,你们瞒了什么没有说?”
林初从容地从一边的桌上拿过一个烟灰缸把手里的烟掐灭,“我说的是真的,我那个朋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过他喜欢的那个人是男的……这样你还要加他微信么?”
这最后一句话指向性很明显,他是在问苏茜茜。
苏茜茜在愣了一下后沉默了,她静静地看着坐在躺椅上的林初,已经敏感地察觉到林初不喜欢自己,又或者说,他排斥自己。
她有些不明白,今天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林初不应该对她有敌意,哪怕就一丝,但是林初现在的表现就是很不符合常理的对自己怀有敌意。
苏茜茜心头纳闷,也有些不悦,觉得这个林初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性格有些怪异,让她很不舒服。
韩玲比苏茜茜要更了解林初一些,她早就看出了林初在不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林初一天里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在不爽,更何况他今天又因为工作的关系喝醉了酒,不爽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韩玲就不想再打扰林初休息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行吧,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再躺躺,我去找你东哥说道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瞒!”
说完就挽着苏茜茜的手臂往休息室外走。
林初没理她们,重新躺回躺椅上,打算睡一下,结果这一躺他睡了一个多小时,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了程晚秋,梦里还有其他东西,但他都没记住,他只记住了程晚秋和一个粉头发的人,尽管发色很明显,但林初没办法确定那是不是他。
因为梦里这两个人很奇怪,程晚秋就坐在沙发上,好像很专注地在看一本书,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粉色头发的人从旁边的黑暗中走向程晚秋,姿势满是依赖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梦里林初用第三个人的视角在看着这一幕,紧接着他就看见程晚秋把依偎进他怀里的人搂紧,可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看向怀里的人,而是抬起头看向了他,嘴唇贴近了那粉头发的耳朵,用一个他熟悉的声音道:“我哄哄你?”
林初一下就醒了,睁眼的时候心跳快得像在打鼓,梦里那句我哄哄你像余音绕梁似的一直在他耳边盘旋,惹得他耳根子发痒,后脖子发麻。
尽管是个很奇怪的梦,但林初睡了一觉起来,醉酒的反应就好多了,他拿了瓶矿泉水打开直接喝掉半瓶,喝水的时候他表情看似若有所思,但其实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没有想,就是耳边一直回响在梦里听见的那句话。
林初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解释。
一瓶矿泉水喝完林初随手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里,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重新振作精神继续上班。
卡座的人就等着他出来,只要他出现了酒吧气氛就会明显高涨起来,你就只能看见这容貌过分艳丽的粉毛年轻人端着盘子在混合着烟和酒的场所里穿梭。
林初在这种略显混乱的光影中无疑是最迷人的,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酒吧里绚烂的灯五颜六色地从他脸上身上划过,切割出来的就是一个充满服务性微笑的脸,和谁都没有距离,又和谁都充满了距离。
他虽然只是一个服务员,看似很不起眼,但是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为了他来到这里,就为了看一眼这粉色的珍珠落在泥泞里是不是还那么漂亮。
凌晨四点。
酒吧里的客人差不多都已经散完了,这个时候除了值班的人需要留下来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其他人都可以下班了。
林初站在自己的柜子前按了按酸痛的脖颈和笑得都有些发酸的脸颊,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就感觉到一大团烟和酒混在一起奇怪味道,不算特别难闻但也绝对不算不难闻。
他嫌弃地脱掉工作服装进袋子里,准备带回去洗一洗,换好自己的衣服后就跟着下班的人一起走向后门。
东哥体谅他们下班时间晚没有公交车可以回家,所以找了辆面包车当成员工上下班的接送车。
林初家里住的远,往往车子都是第一个去接他然后最后一个送他的,所以林初一上车就睡觉,一直睡到桃园村的村口,司机叫醒他他才拿着东西拉开车门下车。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重复了上千次,一个人出门再一个人回来。
但今天注定不一样,因为白天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是一个人。
林初提着袋子脚步有点飘浮地往村口方向走,他刚才在车上睡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这会儿走路的时候都还没想起来自己家已经没了,还在思考自己一会儿是先洗澡还是先吃点东西,那件臭得不得了的衣服明天洗能不能干得了。
他还没思考出问题的答案,耳朵已经先听到了脚步声,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一束手电筒的光,这光细心地打在地面上,没有刺到林初的眼睛。
林初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就认出了手电筒光后的人是谁,是程晚秋。
林初表情不变,脑子里却在反问自己:我在做梦吗?现在可是凌晨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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