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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3页）

司马蓝说：&ldo;用你交待？我不憨不傻。

&rdo;

追着副院长的身影，司马蓝跟着进了病房里。

那两个涂漆的人转过身，都一脸疑惑地盯着这些山里的少年们，看他们蓬乱的头发，布满灰尘的脸，一色儿城里早就少见了的大裆裤和看啥儿都新奇的眼神。

&ldo;你们是哪里人？&rdo;

&ldo;乡下的。

&rdo;

&ldo;不消说是乡下的，&rdo;那两个人说，&ldo;城里人没有你们这模样。

&rdo;

蓝柳根说：&ldo;我们是耙耧山里的三姓村人。

&rdo;

那两个人说：&ldo;噢‐－是卖皮子吧？&rdo;

蓝柳根问：&ldo;你们知道？&rdo;

两个人说，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世上有个三姓村，全村人都得喉死症，世世代代靠卖人皮过日子。

又说你们今儿来可是赶巧了前天县城一派人烧了另一派的司令部，烧成重伤的都住在教火院。

说这一派人连银行都砸过，你们卖皮子可以把价钱要高些。

杜柱眼睛放光了。

&ldo;一寸见方要五十块钱贵不贵？&rdo;

提桶的中年人答，

&ldo;一百也不贵，皮子无价呀。

&rdo;

立刻，所有的三姓村少年的脸上光亮了，惊喜地望着那涂漆的人。

过一会儿又都相互望起来，彼此喜悦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知该把自己的手放到哪里去。

就大多把手在小肚前的衣裳上寻些摸呀捏的事情在做着。

太阳已移过教堂楼，楼门口的墙上泥了一块干水泥，水泥上涂成了洁白色，洁白上印了红色的一个人物像。

人物在桔黄的日光里，灼灼发光，笑得银格朗朗。

三姓村的十几少年，坐在光亮里吃了一阵干粮，就见司马蓝从病房那里出来了，老远就能看见他脸上的兴奋一块一块，当啷当啷朝着地上掉，黄灿灿的笑也如这教火院墙上的像。

大伙看见他就把干粮停咽在喉咙间，扯着脖子问他咋样儿？他说抽签白抽了，有六个病人都植皮，刚好我们十二个人每两个卖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