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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期进京了。
一名七录斋的承圣境长老,两个随着出来涨见识的弟子。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朝歌城。
“只有四个人,用浩浩荡荡来形容,不太准确吧?”
宁北的小院子里,陆海棠蹲在凳子上剥着河虾,在秦长鱼说话的空隙反驳了一句。
秦长鱼看了他一眼:“单从人数上来说当然算不上浩浩荡荡,可你们是没见到他们今早上的气势,就好像整座朝歌城没有一个人值得被放在眼里一样。”
“入城之后就被礼部的人接进了宫里,七录斋作为神朝之外的大修行宗派,甭管实力如何,地位和神朝妖国还是相当的,估摸着要被供起来,这不是助长他们的气焰吗?”
按照神朝律法规定,他国来使入京觐见需要由礼部官员接待,视来访人员地位高低和是事情重要程度给予不同级别的待遇。
毫无疑问,俞子期亲自前来,还有一位承圣境的长老跟随,这自然是要给出最高待遇的。
秦长鱼向来很厌恶这种打脸充胖子的行径,就和允许妖国天骄来应天府修行一样,这不就是闲着没事撑得吗?
陆海棠将剥好的河虾扔进嘴里,满足的咀嚼了两口咽下肚子,松开腰带又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神朝的领导者是庙堂上的那些人,地位高了图的就是一个面子,不如此如何能够彰显他们心胸宽广?不如此如何能够彰显我神朝万邦来贺?”
他的面色微微发红,瞧起来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摇头晃脑的说着。
他不想掺和这些事情,说完后拎着一壶酒又从秦长鱼的身上摸走了十两银子便离开了小院子,秦长鱼没有生气,只是望着陆海棠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陆海棠很穷,真的很穷,一年四季每一天都在南来居里吃饭,睡觉,因为他在那里不需要花钱。
除此之外就连吃两个包子都要费些心思,从有限的几个朋友身上骗些银子。
这就是秦长鱼皱眉的原因,因为陆海棠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缺,但唯独不应该缺银子。
宁北看着桌上被吃了个精光的一盘子河虾,知道秦长鱼心里在想些什么,便说道:“他自然不是真的缺银子,只是没必要。”
对于陆海棠这样的人来说,地位,权利,银子,都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天生就是一只本该在花丛里永远都不要钻出来的蜜蜂。
“他当自己是什么?吸风饮露的神仙吗?”
秦长鱼有些不屑,宁北却觉得很是羡慕,如果说生活就只是如同陆海棠一样洒脱自如,那就足够让人满意了。
秋天已经过去了一半,距离冬天越来越近,据说更靠北的街水亭前些日子好像还落了雪,为此事街水亭的县令还特意往朝歌呈了一张折子过来。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来的要早上很多,透着古怪。
街水亭的县令还特意询问了街水河的河伯,是不是河伯做的手脚,可这事儿与河伯没什么关系,毕竟天地气象自有天地操控,哪怕是受封的河伯水神轻易也不会插手。
在神朝疆域之内,山川湖泊皆有神灵掌控,这些神自然不是神主教会信仰的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说白了其实是修行有成的妖灵。
妖灵有好有坏,坏的作恶一方,一旦被人族修行发现就会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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