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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或许是某种证据，说明局长的状态每况愈下，从悬崖上跃入满是怪物的海洋。

也许到最后，在把自己硬塞进第十二期勘探队之前，局长曾研习某种荒诞的拼字游戏。

副局长对这种衰退不可能完全没有责任。

这也是总管很高兴她没在单向玻璃后面观察的原因之一。

在前一份工作中，有同事对他玩了个花招，这一次被他借用过来。

总管告诉格蕾丝，面谈在下午某个时间。

然后他来到勘探队的整备区域，让保安把生物学家带到会议室。

总管径直走入房间。

天花板上沾染着水渍，有一处像是耳朵，另一处犹如浸在水中的巨眼，凝视着下方。

但他不予理会，这一回也没使用任何开场白。

&ldo;x区域里有一处异常地形，离大本营相当近。

你和其他勘探队成员有没有发现?如果有，你们进入其内部了吗?&rdo;实际上，找到那地方的人多半称其为塔、隧道，甚至坑洞，但他依然说是&ldo;异常地形&rdo;，希望她能自己给出一个具体的名称。

&ldo;我不记得了。

&rdo;

她一直重复这句话，使得他心情烦躁，但也可能是因为墙上的字。

而她始终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更是令他恼火。

&ldo;你确定?&rdo;她当然确定。

&ldo;我可能会记得忘记了这件事。

&rdo;

每当总管望向她的眼睛，总能留意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眼中的那一丝闪光，跟上次完全不同。

这让他很焦虑，但说不清原因。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ldo;这不是玩笑。

&rdo;他决定试试看，假如自己显得很生气，她会如何反应。

只不过他的确很生气。

&ldo;我不记得了。

我还能说什么?&rdo;听她的语气，就好像他有点愚钝，说第一遍还没理解。

他的头脑中浮现出新家的沙发，阿肠蜷伏在膝盖上，他一边听音乐，一边捧着一本书。

比这里要舒适。

&ldo;其实你记得。

你隐瞒了一些事。

&rdo;他继续逼进。

有些人想讨好盘问者，另一些则满不在乎，或故意设置障碍。

从他到达前的三次面谈记录和前一次面谈的经验，总管就已想到，生物学家或许会在两种极端之间摇摆，犹豫不决，很难拿定主意。

要怎样说服她呢?花盆里的老鼠不起作用。

转换话题也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