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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就是正儿八百的言辞,宁渊像是没发觉他的不自然般点点头,手指轻叩,淡淡道:“北汗兵勇却信奉神灵之说,你将天亡北汗的谣言散播出去,尤其是烽池城,现在北汗人心涣散,正是好时机,我相信……这对你而言并非难事。”
能在商冠和耶律齐身边同时布下隐藏如此之深的棋子,叶韩在北汗的势力显而易见,她可不会认为郑海是封凌寒临时策反过来的……脑海里极自然的浮现这个名字,宁渊面色一顿,轻叩的手指陡然停住,她越过面前熟悉的脸庞,眼神轻轻一闪,转过了头朝窗外望去。
叶韩僵住的身子一顿,猛地站起了身:“我去安排,十日之内石将军的军队就会到祈天城……”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猝不及防般慌乱,靠近门口时却又硬生生停住,转过了头,目光灼热沉重。
“宁渊,我并非有意……”
声音戛然而止,叶韩收住声,定定的凝视着宁渊,嘴唇抿成一线,勾勒出坚毅的弧度。
这眼神来得太过愧疚和急切,反倒让宁渊平静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往窗边走去,玄色的长袍拂过地面,几步之间,满室静谧。
“叶韩,这是他的选择,与你无关。”
清清淡淡一句话,却让叶韩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朝玄色的背影深深望了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与他无关?确实与他无关!
可是偏偏是他知晓了五百年前的沉浮过往,偏偏是他承载了封凌寒求而不得、哀而伤逝的倾世情感,这一切都让他在宁都城外一战后再也无法将心中所想付诸于口。
凤求凰,凤求凰……当初赠曲时从来不知,他并非凤,而她却为凰。
墨宁渊,洛宁渊,一字之差,犹如天壑!
昏睡在身体的时日里,属于封凌寒的记忆错综交杂,若不是亲身经历,他又岂会相信天佑大陆上五百年来的传说竟然不知不觉间降临世间。
可笑天下争夺,狼烟四起,不过是这两人掌中乾坤罢了。
叶韩走出小院,缓慢的步伐渐渐停住,他摊开手掌,上面现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那个人一定很想留下,否则不会一次又一次强自压下自己灵魂苏醒的时间,只是封凌寒终究还是走了……想必那个孤高冷傲的帝王也不屑用这种方式守在她身边,只是走得太决绝了……
封凌寒烟消云散,墨宁渊重回世间,一环一环如轮回般契合,就如当年一亡一留一般。
叶韩苦笑着摇摇头,重新抬步朝外走去。
封皓在院子里看了半晌,待叶韩走远了才跑进房间,看宁渊斜躺在榻上半闭着眼,踮着脚尖慢慢靠近,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小心放好在案几上,甫一抬头,就看到一双茶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脸一红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道:“姑姑,你醒了。”
宁渊懒得看他装傻充愣的活宝样,淡淡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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