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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方青时疑惑，摸摸自己的脸，小小的，嫩嫩的，像是鸡蛋。

这是我的脸吗？

疑惑还在继续，大脑的空白却越来越多。

河水流向源头，蒲公英收回了自己的花朵，落叶回到了树上，而方青时走过往昔，回到了，忘却了一切。

那个被困在学校的方青时已经彻底被遗忘，现在的方青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饥饿的孩子，仰着头看着妈妈的孩子。

&ldo;妈妈，我们吃什么？&rdo;又问了一遍，饥饿感也涌了上来，喉咙中最后一点唾沫被咽下，腹中像是有火在烧，只是腹中空荡荡，火也就只能烧灼肌肤。

眼泪从女人的眼中落下，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却捂不住眼泪。

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背，&ldo;我们去找邻居。

&rdo;

声音中有绝望。

&ldo;哐！

&rdo;门被撞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带进了一屋子酒气。

他的身影高大，遮盖了门口的阳光，阴影落下来，像是山一样。

女人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伸手将方青时拽入自己背后，&ldo;你怎么回来了？&rdo;强装的镇定掩盖不住颤抖的声音。

&ldo;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rdo;男人打了个酒嗝，带出黑夜的浊气，脚步踉跄，将女人拽起来，扑倒在墙上，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就亲了上去。

&ldo;孩子还在呢！

&rdo;女人开始满脸厌恶，看着孩子，做了个让她离开的手势，却被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ldo;妈的！

老公亲老婆还要回避吗？&rdo;

女人倒在了地上，脸上有五个手指印。

她的头发很长，盖住了脸，一双眼睛透过黑发望向方青时，里面的情绪大概可以用绝望来概括，但是她却在笑，&ldo;六儿，你走。

&rdo;

声音让方青时想起了垂死的鸟。

一双宽大的手拽住了女人的头发，她的身子在地上被一路拖行。

方青时扑了上去，尖利的牙齿咬上了男人的手臂。

&ldo;啪！

&rdo;一巴掌落在脸上，头开始晕眩，像是坠落深海，意识也开始混乱。

再睁眼，看见的却是宋随川。

&ldo;你怎么在这？&rdo;方青时的声音透着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