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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为此准备好了皂色衣服。
没想到却在车辆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一辆满载酒水和食物的车。
眼见上面物品堆放杂乱、又有大量的稻草,天赐良机不容错过,谢琰向远处扔了一颗石子,吸引去了检查士兵和车夫的注意力之后,两人便轻轻潜进车内,躲了起来。
两人仰面躺着,不敢动更不能作声。
凤子樟已经感觉到自己身边放了一块巨大的羊腿,幸好头上是酒罐,而非牛肉——她知道谢琰那边好像是头顶着好几块新鲜巨大的牛肉。
这辆牛车幸运地将她们带进厨房的后院,越过了门口的层层检查和仓库的重兵把守,直接靠近凤子松居住的地方。
待两人爬上房顶,谢琰臭着一张脸一边摘下头上沾了牛血的稻草一边嘀咕道:“这种时候搬这么多吃的,难不成——”
凤子樟戳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静听听;她仔细一听,尽是丝竹管弦之声。
两人又换了几个房顶,靠近了一看:好嘛,大战将至,都要起事造反的人了,这个庐陵王还在大宴宾客。
当然大宴宾客本身不见得一定是错的,因为宴席可以是笼络性质的,或者是稳定军心性质的。
从房顶上看去,席上的人她们俩都不太认识,不好说这是笼络性质还是安抚性质的宴会,但是凤子松一人搂着两个姬妾,身边还坐着好一群莺莺燕燕,这就很不合适了。
“真是不成材啊。”
谢琰说。
她这样一说,凤子樟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自己还和凤子松在一块儿玩的时候。
那时候凤子松还是任城王凤昊的小女儿。
她们俩的生日只差一个月,母亲友爱宗室,尤其是在内战中选择中立的任城王一脉,于是把凤子松接到宫里一同教养。
凤子松稍微懂点事之后,就成天对她说,哎呀小一个月就不同命,以后你有亲王的位子坐,我都不知道我会去哪里。
宗室从无另行册封的先例,也是为了阻止宗室坐大。
凤子松镇日和自己哼哼唧唧,左一个“姐姐”
右一个“姐姐”
,自己压根不想理她,实在烦了就说,凤子榉才是你亲姐姐,我不是。
这时候凤子松就会说,是啊,可是子樟你的亲姐姐是皇太女,以后要当皇帝的,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求求她,让她登基以后,大小给我个爵位,让我不至于饥寒交迫啊。
九岁的凤子樟笑了——笑得就如今时今日她会的那样——反驳道:任城王封国富甲一方,你怎么会饥寒交迫!
后来,还没等到凤子桓继位,凤昭就封了凤子松一个亲王的位子和遥远的庐陵国。
这些年她虽然从未来过庐陵,却也不时在建康的流言蜚语和凤子松一年一两次的朝贺中发现,这家伙从小就担心自己饥寒交迫不是没有道理的,凤子松真的很奢侈靡费,性喜铺张。
就如眼前这宴席和十几位姬妾,就如庐陵并非最富有却年年上贡最金贵的珍宝。
凤子松从未结婚,不着急娶王妃,她很乐意男男女女都玩一玩,据说前几年着实招了几个漂亮男宠,后来又觉得烦,一并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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