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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护士正在抽泣,另一个面色苍白,正把握成拳头的手放在嘴里,拉得嘴角歪斜,像变了形的露齿笑。
史蒂夫正跪在地上,试着按住地板上孩子不断扭动的头。
他抬起头看着路易斯,睁大的眼睛里满含着恐惧,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人们在学生医疗中心的玻璃门外越聚越多,向里面窥视着。
路易斯脑子里幻想出一幅不正常的图像:好像一个不到6岁的孩子在早上和快去上班的妈妈一起在看电视似的。
他环顾四周,看到窗户外边也站满了人。
他没办法去遮住门,但是窗户还是‐‐
他向刚才尖叫的那个护士厉声说道:&ldo;拉上窗帘。
&rdo;那个护士没立刻去做,查尔顿一拍她的器械盒:&ldo;快去,女士!
&rdo;
护士像上了发条似地动起来,一会儿绿色的窗帘全拉上了。
查尔顿和史蒂夫本能地在躺在地板上的男孩和门之间挪动着,尽量不让门外的人看到里面。
查尔顿问:&ldo;医生,要担架吗?要是需要就弄一个来。
&rdo;路易斯蹲在史蒂夫旁边说:&ldo;我还没来得及看看他的情况呢。
&rdo;查尔顿对刚才拉窗帘的护士说:&ldo;过来。
&rdo;那个女孩又露出那种嘴角歪斜的痛苦样,她看着查尔顿,低声说:&ldo;噢,哎呀!
&rdo;
查尔顿猛地一拉女孩,让她赶快帮忙,说:&ldo;对,看起来让人觉得可怕,但得赶快过来。
&rdo;
路易斯俯身检查他来缅因大学后见到的第一个病人。
这是个大约20岁左右的年轻人,路易斯只花了三秒钟就做出了诊断:年轻人就要死了。
他的头有一半被压碎了,脖子已经折断了,一支锁骨从肿大的扭曲了的右肩膀中戳出来。
一种黄色的似脓般的液体从他的头部慢慢地流出来,流到地毯上。
路易斯能看到年轻人的灰白色的大脑,透过一块碎了的头骨还在搏动,就像透过碎了的玻璃一样能看到里面。
头部裂口大约有5厘米宽,要是他的头里面有个婴儿的话,婴儿都可以从裂口中生出来了,就像宙斯从他的额头生出他的孩子一样。
而这个年轻人仍然活着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路易斯脑中突然响起了乍得的话:有时你他妈的都能感觉到它。
接着是他妈妈的声音:死亡就是死亡。
路易斯有种疯狂的想大笑的感觉。
好吧,死亡就是死亡。
好家伙,这是确定无疑的了。
&ldo;快叫救护车,&rdo;路易斯向史蒂夫急促地喊道,&ldo;我们‐‐&rdo;
&ldo;路易斯,救护车已经‐‐&rdo;
&ldo;噢,上帝啊!
&rdo;路易斯拍着自己的前额,想起早上见到救护车已经出去了,他看着查尔顿问:&ldo;查尔顿,遇到这种情况你们怎么做?没救护车,是叫校园保卫处的警车还是叫州紧急救护中心的救护车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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