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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兵部户部等的官员,这群人听得风声连朝都不上了,日日将遂钰堵在主营诉苦,这不行那不可,全家老小全凭我一个人吃饭之类的话也说得出口。
鹿广郡失火发生后,立即有人在军中散播谣言,遂钰缓过劲来,以军法处决了十几个,连带着抓出几个吃空饷的蛀虫。
查验身份之时发觉有那么两三人名录对不上,盘问不开口只好用刑,撑不住酷刑的吐露自己是西洲人。
西洲,西凉。
大清早,西凉人便被捆在校场内,放在军士们都能看得清的木桩上。
行刑定在正午,遂钰专门搭了个棚子坐着监刑,他单手撑着下巴面对一众下属笑眯眯道:“都说正午阴气最重,今日我们便来看看谁会现原形。”
整顿自然可以等到回鹿广郡,在自己的地盘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失去了杀鸡给猴看的效果,这般做派固然少不了被人背后指指点点,遂钰也做好了心伤过度性情大变得了失心疯之类说辞的准备。
粘稠的血液顺着捆绑身体的麻绳缓缓流淌,灰黑色的尘埃包裹湿润,很快融入干燥的土地。
军中行刑的士兵手上都有真功夫,皮开肉绽也要不了性命,只是血腥气太重,惹来不少蚊蝇与乌鸦于校场附近环绕。
“给他们灌点参汤,别真死了。”
遂钰声音轻盈,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语气无辜道:“这可是西凉人,要是死在大都,不知日后会被谁参一本,说我们虐待奸细,面对西洲人应当以礼相待。”
距离遂钰最近的师爷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与同僚面面相觑,从对方面色中看出了几分今时不同往日的感慨。
他们跟着王爷做事,这次初来大都,因着与鲜国不日开战,故而被留在大都做四公子臂膀,但好像四公子不怎么需要“臂膀”
,似乎更擅长砍断别人的臂膀。
遂钰今日穿得一身雪白,衬得整个人都亮堂起来,颜色映在脸上既明朗又清爽,他平日不喜穿这种款式,不耐脏还十分显眼。
行刑的满头大汗,站在太阳地底下喘着气,遂钰抬抬下巴,身边亲卫上前带将人带至阴凉处,舀了碗解渴的豆汤塞进行刑人怀里。
遂钰扶着桌起身,回头扫视一遍校场,示意带来豆汤的厨子分发汤水。
瓷碗叮当响,场内气氛终于因豆汤消热而变得略松快几分。
“大家伙这几日训练也累了,王府厨司做的糕点待会就到。”
遂钰扬声。
“谢世子!”
“正好饿了。”
“谢谢世子爷!”
有人叫道。
葛桐走过来将遂钰的那份盛好放在桌上,低声道:“公子,斥候队的消息。”
遂钰点点头仰头饮尽豆汤,干涸的喉管终于得到湿润后,径直走到刑架前抽出装满倒刺的短鞭,回身三步并两步,抬臂,扬手,发力一气呵成。
啪!
!
!
校场广阔,鞭声久久回荡。
众军将:“……”
才缓了口气的师爷们心又瞬间提到嗓子眼。
血花随着短鞭的倒刺扬起,风吹不止,丝丝缕缕如线般穿入遂钰袖管,西洲人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奈何还未再发半声,便被紧跟着的几鞭打回肚里。
遂钰甩了甩虎口的血渍,忽然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颇为诧异地抬头挑眉。
未受刑的两名西洲人裤裆湿透,竟然吓尿了。
“收拾一下。”
遂钰用事先准备好的湿帕子擦手,轻描淡写道。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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