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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京元没有说挽留的话,只说:“姜哥,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姜华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说:“别告诉他了吧,大家都体面一点。”
白京元没接话,他知道钟度肯定是看出来了,现在他只希望迟远山没有察觉到。
迟远山显然没有如他所愿,他借着夜风轻飘飘地问出了那个问题:“哥,姜哥是喜欢你吧?”
钟度听他这么问也不意外,不过当下他没有多说,只说:“你好好看路,回家再说。”
迟远山笑了一声:“没事儿哥,我挺大度的。”
当然,迟远山的大度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前提是他知道钟度没有故意瞒他。
他信任钟度,种种迹象也表明钟度同样是刚刚察觉,所以他不能拿这个事儿去质问他,开个玩笑问一句在他这儿就算过去了。
他们坐着宋杨的车回了家,到了小区门口,迟远山先一步下车还独自往前走了几步,他猜到宋杨今天特意送他们回来肯定是有事儿要跟钟度说。
钟度也猜到了,所以他下了车却没走。
宋杨从副驾上下来,避开司机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说:“我哥让我把这个给你,他已经回老家了,放心,我找了两个保镖跟着,不会有事儿。”
钟度接过东西点点头道:“应该不会怀疑到他,就算怀疑了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也没精力做什么了,但还是小心点儿,等这事儿过了让他回来来我这儿吧,这事儿是我连累你们了。”
“咱们之间不说这个钟老师”
,宋杨笑了笑,又跟几步之外的迟远山摆了摆手,“迟哥好好休息,我走了”
。
春天的夜风温柔了许多,迟远山双手插兜站在花坛边,头发被风吹乱了,酒气也随风而去了,看到钟度走过来,他吊儿郎当地笑着说:“哥,我看你今晚是别想睡了。”
钟度问:“怎么?”
迟远山半垂着头睨他一眼:“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得坦白到几点?”
钟度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搭到他肩上带着他往家走。
这会儿夜深了,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夜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仰起头笑着说:“行啊,坦白吧,希望迟老师看在我认错态度不错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不过这坦白局到底还是没开成。
迟远山回家就钻进了浴室,说身上一股酒味儿头发丝都要醉了,钟度怕他喝多了洗澡会晕倒,也跟了进去。
两人迟迟没有出来。
浴室外的小廊灯在这样醉人的深夜里齐齐罢了工,短路也好,电压发了疯飙升也好,随便给它们开个诊断书吧,总好过穿透水汽惊扰到那张泛了红的脸。
过了好半晌,浴室里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有瓶子倒了。
它用自己的壮烈牺牲掩盖住了差点就要泄出门缝的醉人音色。
其他瓶瓶罐罐也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朝地上摔去,这乒乒乓乓的一通乱响在淅沥水声的点缀下,像极了一出美轮美奂的雨中踢踏舞。
舞者踏碎了水花,踩响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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