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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世代从武,她的父亲还有众多伯父叔叔,都是粗人。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极少读书,连字也写的极丑,母亲总是笑着说,父亲的字就跟虫子爬过似的,难看的很。
沈家不重文,但是却有一座高大的藏书楼,藏了不少的书籍在其中。
在她父母意外去世后,她被大伯父带到了沈家。
那个时候,她的双腿已经彻底的坏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躲在藏书楼里,翻翻书籍消遣下时间。
似乎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去想起父母的惨死。
就是那个时候,她认识她的大堂哥沈砚山。
那时,不过大她几岁的沈砚山,已将这座藏书楼里的书,看了一大半,且能全部能背出来。
她偶然问起,沈砚山为何要在藏书阁里看书,而且一看就是那么多。
当时,尚且一脸稚气的沈砚山,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他想了一会才道,“大概是闲的慌。”
沈苍苍:“……”
在沈家众多兄弟姐妹里,沈砚山是唯一一个不怕她的人。
虽然……他也是沈家众多孩子里,最不懂人情世故的一位。
沈苍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有些不明。
她没有朋友,是因为她养了一群毒蛇,这些人不敢靠近,情有可原。
可她的大堂哥沈砚山,人长的是一等一的拔尖,才华也不差,懂的东西更不少……怎么身边的朋友,一个手便能数的过来。
重大夫这个时候从屋外走了进来,瞧见沈苍苍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便看了看摆在桌上的药碗,对着沈苍苍就道,“你的药,快喝完。
免得一会那蛇又帮你喝了。”
“啊!”
沈苍苍露出一个痛不欲生的神色,将大白撇开一些,又坐直了身子,捧着药碗,无可奈何的看着药碗里黑漆漆的汤药。
重大夫显然已经见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等下人们送了点心和茶水进来后,他才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沈砚山手里的古琴。
“这是?金丝楠木做的古琴?”
重大夫暗暗咂舌,“这张琴,价值千金啊。”
沈苍苍撇了撇嘴,“这是素素送来的……”
“素素?”
重大夫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谁?”
沈苍苍意识到重大夫不认识晏锦,便忙着解释,“晏季常晏大人的长女晏锦,就是弹坏了沈砚……弹坏了堂哥那张琴的那个姑娘。”
重大夫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金丝楠木琴上。
金丝楠木只要一点,便要用金子来估量价格。
金丝楠木虽然珍贵,但是要找出适合做琴的,便更是难上加难。
眼前这张用金丝楠木做成的古琴,显然不是那些用来敷衍没有眼色的人而做出来的次品。
沈苍苍将药碗里的药喝了下去后,又道,“不过,琴弦断了,不是可以重新换一根吗?至于让素素赔吗?”
“你这个丫头懂什么,那张琴其实……”
重大夫看了看沈砚山的神色,非常自觉的将剩下的话断在了嘴里,没有继续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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