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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窗帘旁边一瞄,居然发现原本该是飘窗的地方,被木板似的东西圈出了一块,正好紧挨着飘窗的角落,如果不把窗帘全部掀开,根本看不到。
他的心瞬间猛烈地跳了起来,咽了咽口水,赶紧扒开木板的盖子,往里面看了过去。
三脚架和相机正静静地躺在里面,甚至还贴心地放了一个读卡器在旁边。
温恕一下子绽开了笑,嘴咧得老大,恨不得直接捧着相机亲几口。
他提起碍事的三脚架,沉甸甸的,放在了飘窗上,自己也干脆坐在了飘窗边上,赶紧把相机往腿上一放,手忙脚乱地找着开关。
相机上按键转盘多的是,温恕摸索了大半天,才找到“offon”
,喘了一口气,用手指把它拨开来。
——没电。
他气得鼻孔喷火,一拳捶到了窗帘上,把原本就被空调风吹得飘荡的窗帘直接震得往前飞去,许久才落下来。
他平了平心里憋着的火,耐着性子开始找装储存卡的地方。
没办法在相机里直接删除,那就把卡直接拿走,只要余斯山这人不丧心病狂地把视频备份,他把卡带走绝对是一劳永逸的事。
小小的一张卡被扣了出来,躺在温恕的手心,他轻轻松松就把卡捏在了手里,相机外观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就是这一张小小的卡里,存了太多太多他畏惧的、厌恶的东西了,他的前途,他的生命,都好像被这样死死攥在余斯山的手里。
滚烫的一张卡。
“嗡嗡”
。
手机忽然响了。
温恕赶紧从飘窗上跳了下来,等他拿到手机,迟早已经把电话挂断。
这是他们的暗号,余斯山只要从那栋楼里出来,迟早就会给温恕打电话,不过温恕也不用太过慌张,迟早会尽量拖住余斯山,他只需要尽快恢复弄乱的家,带着卡逃到安全的地方,把那些东西通通删除。
心脏再次传来鼓点的紧促响声,温恕喘着粗气,匆忙把烦乱的柜子一点点复位。
然后是主卧、客厅……温恕看着被自己打翻的湿垃圾桶,脑瓜子都在嗡嗡直叫。
不过在这种紧急压迫的环境下,他的手脚也麻利了起来,先前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的他,好像忽然被打通了做家务的任督二脉,瞬间把这个家收拾地干干净净,腰都快要断裂了一般,一直起来就酸得不行。
就在马上就要打开房门离开的那一刻,他视线落在了书房里。
书房的门没关,他很清楚地知道,在那扇门里,是余斯山办公的地方,家里唯一一台台式电脑就放在办公桌上。
平时他在外面看电视、吃外卖,余斯山就把房门开一条缝,能听见外面漏出来的声音,时不时还要跟个大爷一样出来溜达一圈。
那时候余斯山还是蛮可爱的,会正写着分析,忽然蹦了出来,问他要不要吃苹果,然后不顾温恕的“不爱吃水果”
阻拦,飞快地削好一个苹果,塞进温恕的嘴里,监视着这人不情不愿地吃完,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没睡醒的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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