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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这一番肺腑之言,却又换来了棠溪君的一声叹息。
自打进屋后,他叹了好多声的气,邹笙被他叹得骨头不疼肉也疼,肉不疼头也疼,单是叹气也就罢了,偏偏他还一副暮年丧子的哀恸模样,也不知道谁在为谁提前哭丧。
邹笙狠狠搓了两把身上的鸡皮疙瘩:“师尊,你要不还是有话直说吧,我被你看得有点瘆得慌。”
棠溪君狠狠握紧了邹笙的手:“傻孩子,唉——!”
他悲痛地道:“为师夜观天象,发现你红鸾照命却叠遇伤官,怕是情劫到了九死一生啊!”
情劫。
九死一生。
邹笙默了一瞬,一面觉得他算的很对,一面又有些怀疑:“师尊,你打了半辈子的铁,什么时候会算命了?”
棠溪君的悲痛一僵,老脸有些挂不住,讪讪地道:“现学的。”
邹笙呵呵一笑:“原来如此。”
算的还挺准。
他拿出一摞书,挑拣着翻给邹笙看:“我比对了多次,你的红鸾星照映之人家中显贵,与你师出同门,在今日相见,这师门上下除了歌儿,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他难过的宛如中年丧子:“为师知道你从小被歌儿带大,与他感情深厚,可他和雪落情投意合,你怎么能插足人家。”
邹笙狡辩:“我没有。
再者也没来得及。”
棠溪君又道:“我知道歌儿长相出挑,性格温和,家世优渥,让人挑不出毛病,你喜欢也正常,可现在是要命的事儿呀!”
邹笙:“我不喜欢他。”
棠溪君继续自顾自地唉声叹气:“好在我刚才一番推演,寻到了破解之法。
你出门向南走,能遇见化解情劫的贵人。”
邹笙按了按额角,有点头疼:“整个道漾峰除了咱们师徒四人,就只有杂役院仆,您还不如直接说要我下山躲开大师兄。”
“说什么浑话,躲得开的还叫劫吗。”
棠溪君一吹胡子,恨铁不成钢,“要不是怕你寻死,我才不会掺和你们小年轻的情情.爱.爱。”
最终邹笙还是被恼羞成怒的棠溪君赶了出来,她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身后棠溪君还在气急败坏地喊:“往南走!”
“往南走往南走。”
邹笙认命地换了个方向,拿出西天取经的决心来,打算好好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贵人能救自己小命。
然后就和二师姐的侍从撞了个正着。
侍从一脸惊喜:“邹姑娘,我给你送鸡蛋来了!”
说罢她把两个鸡蛋塞给邹笙,笑道:“正巧在这儿碰见了,也省得我多走,天怪冷的,我就先回去了。”
邹笙一手一个鸡蛋,看着面前团团脸、刚有她腰高的小姑娘,陷入了沉思——这丫头,就是她的贵人了?她要去和二师姐求求情把人挖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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