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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随便挑一个,在武林之中都能独挑大梁,而他们都敬畏又佩服的秦岚之,更是深不可测。
怪不得人人都说万壑宫可怕,都说秦岚之等人未来将为祸一方,但人人都如此说,却又不敢真的去围剿万壑宫,不找上几个大门派撑腰,不玩儿那些阴的,似乎就不敢出现在秦岚之面前。
这让谢喻兰再次看清了所谓“武林盟”
的真面目: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但与此同时,他也逐渐更钦佩更欣赏秦岚之,还有那点无法为外人道的情愫,在这漫长的旅程中一点一滴地滋生绵延,等回过神,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希望这趟旅程能晚些结束。
心中的负罪感、愧疚感和心虚却无法因为这情愫好受半分,反而如同一把钝刀,缓慢地碾磨着他的心脏。
他又痛,又贪恋。
这般扭曲似的心理,令他不知所措。
“你不冷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骇得走神的谢喻兰一惊。
不知不觉,他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旖旎想法弄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一想到今夜两人只能挤在这一方小床上,便更是控制不住脱缰的思绪。
因此他下意识开了窗,整个人坐在窗边发呆,湿漉漉的头发也忘了擦。
被秦岚之提醒了,他才忙伸手去关窗,雨丝沾满了他的脸,眼睫上也落了细细的水珠,他却分毫不觉,心慌地含糊道:“啊,是有点热。
可能是那碗姜汤的原因。”
秦岚之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片刻后起身用毛巾围住下-身,修长有力的双腿跨出木桶,发尾在地上甩出水渍,就要去找人来换水。
“不、不必了。”
谢喻兰道,“太晚了,不好麻烦别人。
我、我将就洗吧。”
秦岚之皱起眉:“我用过的,不妥。”
“没事,不脏。”
谢喻兰不敢去看对方的脸,伸手脱了衣裳,将头发挽起来拿了根带子随意扎起来,“昨天大家都在客栈洗过,今天一天又在马车上,没什么灰土。
而且……”
他轻咳一声,似乎想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一点,语调却禁不住微微发抖:“大家都是男人,没、没什么的。”
秦岚之顿了一下,转身走回谢喻兰面前。
他光着脚踩在老旧的地板上,脚背上能看到清晰的筋脉,脚掌大而有力,仿佛只是这么随意一站,风雪都奈何不了他。
谢喻兰躲在袜子里的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秦岚之拿了帕子,盖在头上,水珠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脚背上,又滑落进地板。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喻兰,半晌都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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