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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4　太阳血

埃勒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灿烂的阳光照在陌生的床罩上。

躺在床上，他好一会儿没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喉咙有点痛，脑袋发沉。

他长舒一口气，动了动身子，听到父亲的声音：&ldo;你醒了，&rdo;‐‐那声音好温和。

他转过头来，发现警官穿戴整齐，一双无可挑剔的小手背在身后，静静地从一扇后窗向外望去。

埃勒里打着呵欠伸懒腰，从床上爬下来，开始脱睡衣。

&ldo;看看这个，&rdo;警官说话时身子并没有转过来。

埃勒里抓住脱了一半的睡衣来到父亲身旁。

这面开着两扇窗‐‐他们所睡的床就在两窗之间‐‐的墙就是泽维尔家的后面。

那夜里看着像是万丈深渊的地方，实际上是一块微斜峭立的岩石；它高深得令埃勒里一时有些目眩，他不得不闭了一会儿眼睛。

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太阳已在远山上空升起；它把山谷里的一草一木都照得清晰可辨。

但他们所在位置的确太高太远，那些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微缩的沙盘模型；浮云从他们下方飘过去，撞在山头上。

&ldo;看见了吗？&rdo;警官小声说。

&ldo;看见什么？&rdo;

&ldo;那边，从悬崖直通谷底的地方，山的两侧，艾尔。

&rdo;

埃勒里看到了，围绕着山腰，绿色的植被突然断掉，而且还有烟冒出来。

&ldo;林火，&rdo;埃勒里叫道，&ldo;我都快以为这件倒霉事已成为一场噩梦了。

&rdo;

&ldo;从山背后悬崖一侧移过来，&rdo;警官若有所思地说，&ldo;背后全是石头，火烧不到。

没有可燃物。

这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

&rdo;

埃勒里停在了走向洗手间的半路上：&ldo;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父亲大人？&rdo;

&ldo;没什么太多的意思。

我只是在想，&rdo;老先生沉思着说，&ldo;如果林火真的恶化……&rdo;

&ldo;怎么样？&rdo;

&ldo;那我们就算彻底交代了，我的儿子。

就是虫子也无法从那悬崖上爬下去。

&rdo;

埃勒里有一会儿无言以对，然后他笑了：&ldo;你把一个多么好的早晨给毁了。

不可救药的悲观主义者。

忘了它吧。

先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要往自己身上泼些可怕的冷山水。

&rdo;

可警官忘不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飘起的烟尘，而埃勒里则淋浴、梳洗、穿戴整齐。

当奎因父子下楼时听到下面有压低声音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