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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快摆饭的时候，鸿雁一脸神秘兮兮地进来，请安后压低声音说：&ldo;刚听外面的人说，下了早朝皇上批奏折，一道匿名笺上参奏几个前朝元老结党营私，暗中干涉皇上下发的圣旨，有左右朝政之嫌……咱们的陛下马上下令去查，又扯出许多前朝遗老与云靖王来往甚密的传言……&rdo;

迢儿听到这话，连忙凑过去询问细节。

我看着鸿雁脖子上暗褐的疤痕，无奈道：&ldo;迢儿除了嘴里吐不出象牙之外，无一可取之处，别尽和她学，朝政的事是咱们能说的吗？&rdo;

迢儿不满：&ldo;我怎么吐不出象牙了！

我还打听到了有关将军的事，小姐若不许，我们不说就是了。

&rdo;说着拉鸿雁欲走。

我立刻拉回她，身子前倾问：&ldo;哥哥怎么了？&rdo;

&ldo;小姐要听么？&rdo;小妮子骄矜地一翻媚眼。

&ldo;好迢儿，说罢。

&rdo;我挤出笑容，心里盘算一会儿告诉秋水，晚上的碗都让迢儿刷。

迢儿道：&ldo;听说将军上书为都州御史孟大人辩白，替孟大人作保呢，只是不知真假。

&rdo;

&ldo;空穴来风……&rdo;我思忖着，哥哥的性情最忠义，他与孟青台是忘年交，必然会站出来说话。

罢，这终究是男人的事，司徒鄞不可能为此难为哥哥，否则便太浅薄了。

恰恰，他的心机最是深不可测。

晚上特意向厨房要了几样清淡小炒，不知司徒鄞何时来，我也没食欲，便将菜温着静等。

申时三刻，迢儿说皇上可能被国事绊住来不了了，我说再等等，果然酉时刚过便有人来通报。

司徒鄞进来时带起一阵凉风，脱下凤裘直奔内殿，面上挂着明显的疲色。

随身的林公公小声请示皇上，是否把晚膳传到这来，司徒鄞不耐烦地挥挥手，令他们都退下。

林公公临退前对我使个眼色，我因知司徒鄞到这时辰还没吃过东西。

饿肚子的人往往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我绝对不会主动招惹。

让迢儿备了蒙顶清茶和牡卷小酥，悄没声搁在暖榻中央的矮桌上，而后我挨榻沿签立一旁。

司徒鄞自打进来，便一言不发，静了半盏茶时间，我的呼吸愈发压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道：&ldo;皇上，吃些点心吧？&rdo;

司徒鄞淡淡看我一眼，很给面子地说了一句：&ldo;我很累。

&rdo;

除了听出他心情糟糕外，我一时未明其他意思。

僵了片刻，他突地沉声：&ldo;难道要娴妃伺候我用膳，也是委屈你了？&rdo;

我恍然大悟，小心地捻起一块酥糕，踌躇一番，轻轻送至他唇边。

司徒鄞启唇，舌尖无意卷过我指肚，淡淡的酥麻之感。

我又倒茶，司徒鄞就着喝了一口，忽而一扬脸，向我腰畔伸手。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半杯茶洒上地毯，对方手臂捞空。

&ldo;怕什么，坐。

&rdo;音调上扬，与之前的愠怒判若二人。

我只得低头坐了，隔着一方矮几，微妙的气氛弥漫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