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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您经历过大灾变?”
萧暮着实吃了一惊。
刚才老人家说他九十三,大灾变发生距今已有二十年,萧暮他们这一代都是大灾变之后才出生的。
回应他的是老者微微的颔首。
紧接着,老人清澈的眸子中多了分沉深。
他的神色变得肃然,眼中渐渐流露出了追忆,沟壑密布到干裂的嘴唇咧开,冒出了两口烟气。
“那年,我七十多了,有一双儿女都结婚有了孩子,也是当爷爷的人了。”
老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着。
“大灾变发生那天,天气很好,下午的时候我和孙子在楼下,他在玩耍,我在看着他。”
“突然在小区里,出现了怪物同时还有人影不断倒下,人群乱作一团,我和孙子走散了,我慌忙去寻找孙子,当我找到他的时候……”
老者忽的哽咽了。
“我只看到了他的尸体,他的身体没了下半身。”
老者说着,不觉间手上的烟枪停止了动作。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只记得最后我的一双儿女也死在了那帮牲畜手里…………”
“我老伴死的早,一直都是儿女陪着我,但是,他们死了,我一个人到了建立起来的安全区。”
“再后来,我一个人到了这,学院的长老看我可怜,给我安排了一个看书店的工作,我也就在这待着,没什么人,有底薪,老头子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养活自己倒是够了。”
老者说完,手上的烟枪已经再没有烟气儿了,老者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烟枪,嘴唇呢喃。
“到头来,还是你陪了我这么久。”
老者像是在和一个平等的生命对话。
言罢,老者晃了晃头,道:“老了,老了,总是爱说些之前经历的事,小家伙,让你见笑了。”
听出了对方的玩笑意思,萧暮摇头,“没事,是后生问了老人家的痛事,抱歉。”
刚说完,萧暮就看到对方抬头看向自己道:“你倒是和那帮人不同,那帮人太傲了。”
“谁?”
“一帮自以为是的学生,算是你的师兄。”
?是谁?
萧暮没有问,心里嘀咕。
“打扰小家伙的时间了,去拿你要看的书吧,我给你借书条。”
这家店毕竟不是老者的,他只是个看店的,要借书就必须要借书条。
萧暮行礼:“多谢老人家。”
只见老人罢了罢手,道:“老头子我可受不得你这么大的礼,去看看书吧,这年头能来我这看书的,很少了。”
听到这话,萧暮也没有矫情,应了声就去寻找自己想看的书了。
这些书放在高高大大的书架上,足足十多排,其中还写着书籍分类。
萧暮一一看来,最后锁定了一处叫修真的书架子。
没一会,萧暮拿着一本两指厚的书籍走向老者。
老者又重新点上了烟枪,躺在摇摇晃晃的老年椅上,双目假寐。
耳廓一动,听到了有人走来,“借书条在桌上,照着填。”
萧暮注意到柜台上用一个小物件压着一张纸条。
借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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