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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页）

他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忽然将剪纸作品往旁边一推，拿起了那一份材料‐‐显然，他想先看材料，但竭力克制着……轻轻叹口气，他又将材料放在桌角了，并用那一摞剪纸作品压住了。

他双肘横在桌上，坐端正，闭上了眼睛。

那些破败学校的情形，那些眼神儿木讷的孩子以及表情漠然的老师，一幅幅美丽的剪纸图案，交替、重叠地在他的头脑中闪现……剪纸画面越叠越快，越叠越多，终于将学校、老师和学生们的画面覆盖住了。

李一泓睁开了眼睛，毫不犹豫地拿起了一份剪纸作品。

屋里的灯亮了，李一泓，呆呆看着那一份材料‐‐他终于拿起了材料……

李一泓双手拿着口琴，举在嘴边发呆。

他想起了今天齐馆长的话：&ldo;但愿对你能有点儿用，咱们看也看到了，听也听到了，不能一点儿都不走心，要人人还要心干吗？&rdo;又想起了和那位农村小学校长的对话：

&ldo;你替我把信转了？&rdo;

&ldo;还……没有……&rdo;

&ldo;那你来干什么？&rdo;

&ldo;那你来干什么？&rdo;

&ldo;那你来干什么？&rdo;

院门响了，素素拎着书包回来了，书包看去很沉，她很倦怠。

&ldo;怎么回来这么晚？&rdo;

素素拖长音调说：&ldo;有‐‐事-‐‐啦！

&rdo;

&ldo;开学第一天，能有多少事儿？疯玩儿去了吧？&rdo;

不料素素挥舞手臂一声嚷：&ldo;冤枉人！

&rdo;手一垂，不管书包了，摇摇晃晃走向李一泓，李一泓起身迎向素素，素素倒在他怀里，接着，身子往地上滑去。

李一泓搂住她，吃惊地问：&ldo;你醉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rdo;

素素喃喃道：&ldo;我……没喝酒……我……头晕……&rdo;

李一泓将素素放在椅子上，素素随即伏在桌上。

李一泓去从锅里盛了一碗米汤，放进糖，用小勺搅搅，端给了素素：&ldo;新煮的粥，这是米汤，喝了。

&rdo;

素素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接着双手捧碗，如渴汉饮水，咕嘟咕嘟喝光。

喝完米汤，素素双手按桌面，忽然大叫：&ldo;我饿！

饿死了！

我要吃东西！

吃好多好多东西！

我……&rdo;

两片夹蜂蜜的馒头堵住了她的嘴，她愣了愣，接过去狼吞虎咽。

李一泓心疼地说：&ldo;慢点儿，别噎着。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