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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寒半靠在城墙上,向下观察着那道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的壕堑。
“那还真是抱歉了。”
顾边城微微一笑。
他们早就约定好如何再相见,今晚王佐一听到熟悉的鹰啸,立刻去通知顾边城。
果然没过多久,十几个黑影潜了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吊上城墙。
“谢大人,我军将士拼死守城,且边民涂炭,我等身为军人,食朝廷俸禄,理当竭尽全力赶来,驱敌虏于河山之外,神将大人请勿介怀。”
旁边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年轻无武将很严肃地说,显然他听不出这是谢之寒和顾边城之间的玩笑话。
闻言,谢之寒望向夜空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还是跟水墨学的。
一路上他差点被这个严肃,古板,似乎每根汗毛都长得横平竖直的赵君正郁闷死。
此人不懂风月,不知变通,也不畏权势,只要认为是对的,他就会坚持,不起眼却坚韧,就像一面盾牌。
他已在军中服役数年,却依然是一个小小的偏将,全然想不到他曾是武举的榜眼。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跟他同科的状元还有探花,一个任兵部参事,另一个则在江南任水军副将,都是职位上佳,前途远大之人。
“赵将军所言甚是,”
顾边城微笑着点点头,赵君正恭敬的拱手回礼。
顾边城在天朝年轻武将眼中,不啻于军神一样的存在,现在能和“偶像”
面对面的交流,赵君正难掩心中激动,但他性格自律,表情看起来还是很严肃。
谢之寒舔了舔干涩的唇皮,远处隐有火光闪动,那里正是高句丽大营……方才顾边城已经告知,壕堑出自水墨的主意,而现在,这小子掉下城墙已被掳往高句丽营地,不过,罗战应该在他身边……
回头正想相询,谢之寒就听见几声大笑传来,随即铠甲和武器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虽然天色已晚,可石老将军刚一露头,谢之寒已将他看了个通透。
“二郎,听说援军已到,老夫坐困松岩城,有失远迎,真是惭愧,是哪位……”
他话未说完,正对上谢之寒似笑非笑的眼,步伐一顿,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军礼,脸上带着三分惊喜两分惶恐,十分地到位:“王……呃,谢大人,没想到竟然是您亲自前来!
老臣惶恐!”
他知道去搬救兵的是谢之寒,但没想到这天潢贵胄居然再度亲临前线。
谢之寒和顾边城对视了一眼,人没动,只是伸手虚扶:“老将军免礼,边关有您这样的老将镇守,才能保我天朝寸土不失啊。”
“您过奖,老臣惭愧,此次事发突然,谁知高句丽人竟不顾先帝天恩,背约攻城,幸得神将大人从天而降,才能坚守至今,回头还望谢大人在皇上面前为我等边防守军解说一二啊。”
石老将军一副抱愧的样子。
谢之寒一扯唇角:“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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