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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绒几乎是扑上去抱住了丁丁。
丁丁扶住床,笑着坐下。
陈绒扶她躺下,她不知道丁丁怎么突然就醒了,突然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这个想法让陈绒头皮发麻。
丁丁在护士的服侍下洗了个澡,这是她要求的。
从浴室里出来,丁丁的长发如乌云一般垂在身后。
欧海洋在病房外等她,这是丁丁跟陈绒说的第一个要求:她想见欧海洋。
欧海洋见到丁丁的那一刻恍若隔世。
太阳藏到了乌云背后,天空忽然黯淡了下来,盛夏的南京,暴风雨总是突如其来。
丁丁去世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分,那时丁恪和多吉正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呜咽。
丁恪把丁丁带回去的那个中午,陈绒头疼得厉害,她几乎不能站立。
陆鸣凯扶着她。
她执意要送丁丁,她看着那个檀香木的盒子,实在无法把它和丁丁联系在一起。
“大不了请你吃饭。
不过,你买单!”
“我要是男人,我决不会看上我这样的女人的。
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特喜欢。”
“我要和他见面了。
那片微澜的海,呵呵,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
丁丁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在昨天,她穿着黑色的t恤,扎着高高的马尾辫。
29岁生日那天,她穿了件墨绿色的吊带裙,吊带很细,悬挂在细长的颈上,领子开得极低,浅浅的乳沟毕露无疑,大腿也半露着,脚底是银灰色的细高跟凉鞋,她露出的古铜色皮肤像是精心修饰过的,均匀细腻,完美得无可挑剔。
她的银灰色眼影在酒吧昏暗而暧昧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透明的嘴唇闪着诱人的色泽……
这就是丁丁,像一朵“蓝色妖姬”
在暗夜中怒放。
可是这一朵玫瑰现在却躺在那个冰冷的小盒子里。
陈绒几乎昏厥过去,她看着丁恪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带走了丁丁。
陈绒一下子瘫软下来,泣不成声,旁边的陆鸣凯紧紧地拥住她。
丁丁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陈绒一直处于一种极度萎靡的状态。
她和陆鸣凯渐渐地又疏远起来,不是陆鸣凯不主动不积极,可他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任凭他怎么积极主动,陈绒都像是一块坚冰,丝毫没有被融化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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