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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能帮我问个事吗?”
徐晚星一字一顿说,“帮我打听一下李奕辞这个人,他住不住校,不住校的话家在哪里。
如果可以,最好能帮我问到他现在在哪。”
万小福重复了一遍:“李奕辞?你说的是那个从六中转去肃德的李奕辞吗?”
“是。”
“哎,我知道他住校。
他有个室友和我一起补课,我这儿有他电话呢。”
万小福乐了,“你找他有事儿啊?那我现在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室友李奕辞在哪。”
“麻烦你了。”
五分钟后,徐晚星再次接到万小福的电话,只说了一声好,一声不吭跑到了公交车站,坐车回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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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最后一趟收班车,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最后一排坐着个中年女性。
徐晚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把头抵在车窗上,触感冷得像冰,激起浑身寒意。
她闭上眼睛,看见了那一地狼藉,老徐跛着脚、弓着腰,艰难地拾起地上的碎片。
除去清花巷里那间矮小破旧的房子,这个摊子是他们父女俩的一切。
她从小坐在摊子旁边帮父亲卖抄手,仰头看着他忙忙碌碌与客人对话,低头手脚麻利地包起一只又一只小圆团。
他说:“在这夜市打麻将的都爱吉利,你瞧,你爹自创了元宝抄手,厉害不?”
她就乐不可支地拍手说:“厉害死了!”
天热时,他从车里抽出一把偌大的蒲叶扇,递给她:“一边儿扇扇子去,别热坏了!”
结果她搬来小凳子,坐在父亲脚边,一边扇一边说:“这样咱俩都能凉快,嘿嘿。”
老徐就斜眼看她,说:“瞧你那小胳膊,能有多大劲儿?还是自己给自己扇去吧,你爹耐热,不用扇。”
可她清楚记得,说这话时,老徐汗流浃背,头发缝里都在往下淌水。
偶尔她困了,老徐就把几张小凳子拼起来,摆在三轮车后,让她躺在上面打盹。
就连她睡着时,梦里耳边也是抄手多少钱一两、多放辣椒不要醋。
那是她的童年,她的青春,和她的全部人生。
那也是老徐仅有的手艺,将她从婴童带到今日这么大,赖以为生的活计。
徐晚星咬紧牙关,心里像是被人撒了把种子,荆棘漫天。
凭什么?
李奕辞究竟凭什么毁了别人的一切?
她在肃德的校门口跳下车来,一言不发朝一旁的步行街跑。
一个一个招牌看过去,从烧烤店到快餐店,从奶茶店到服装店,最后停在了网吧门口。
她攥紧了拳头,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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