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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背影消失，萧迟砚木着脸看正抓着自己衣袖一角的陶琅，语气平静地可怕，“陶小姐，这于礼不合。”

他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陶琅霎时就白了脸色。

她从不做出逾矩的举动，今日算是头一次，想要抓住心仪男子的衣角，却被这么毫不留情拒绝。

她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将披风举起来还给他，“萧公子，你的衣裳。”

萧迟砚抬眸，见她秀眉微蹙，不敢看自己，有些心疼，实话道：“我不觉得你小气，勤俭从来不是一件错事，我只是心疼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而已。”

顾怜启了启唇，一时无言，她好像太过低估了自己在萧迟砚心中的地位。

她放下碗，有些勉强地扯唇笑了笑，“我吃饱了。”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只见秋雨瑟瑟，一片颓然冷清之景。

顾怜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将这些烦人的思绪抛出脑外，含笑道：“萧大哥，你觉得我阿兄能高中吗？”

这些文官的事情萧迟砚不大懂，若是武将，他或许还可以说说，不过此时，他还是道：“会的。”

顾怜支着腮，忽然道：“那我们之后呢？”

她眨了眨眸子，“你带我回乡下吗？若是要回去，得在开春之前，春耕忙，不然怕来不及。”

萧迟砚噎了一下，见顾怜认真的模样，沉吟了一下，道：“你当真愿意陪我回去操持田地？”

“当然，”

顾怜面色微红，声音越说越小，“往后我们若是成亲，我总是要跟着你的……”

话落，她眸子猛地睁大，“莫非你不愿同我成亲？”

“怎么会，”

萧迟砚安抚她，决心尽快找个机会向她坦白，“我只是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你阿兄的事情，且若他不允，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顾怜弯着眸子笑了笑，“阿兄一定会答应的。”

·

加上下雨、降温还有顾怜的有意为之，兄妹二人还是在萧迟砚院里住了下来。

不过顾钰防两人防得紧，就连吃饭，也要坐在两人中间，颇有些当未来大舅哥的风范。

这日下午，趁着难得的晴天，顾怜正在院里给小黑洗澡，萧迟砚一早就出了门，说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

顾怜刚把小黑狗从盆里捞出来，便听方禾苗的声音响起，“顾姐姐，顾姐姐，有好多人往这边来了！”

“你快出来看看！”

顾怜回院之后，烧好水洗漱然后换了衣裳，特意把唇上的唇脂擦的干干净净。

顾钰回来又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果不其然，他一回来，就道：“小怜，你是不是出门了？”

顾怜摇头，“没有，阿兄你一定是太忙了，然后记错了。”

顾钰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然后揉了揉自己发晕的眼睛，喃喃道：“应当是的，小怜你最乖巧听话，自然不会糊弄我。”

顾怜喝了口水，不答话。

次日一大早，顾怜便包了五十个饺子，然后煮好了打算送到隔壁。

她记得昨夜萧迟砚给自己买了许多东西，自己若是不赠还一点什么，便有些失了礼数。

男子饭量大，顾怜特意用了家里最大的、用来盛汤的碗装了满满一大碗然后端过去。

汤碗上还冒着热气。

敲门声响起时，萧迟砚其实是不想开门的，他只要一想到昨夜里自己的自作多情、疑神疑鬼，便觉得无地自容。

此时他坐在椅上许久，才终于站起身来。

门打开，顾怜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笑颜如花，“萧大哥，我记得你爱吃这个馅的饺子，今早特意包了给你送来。”

她今日还戴着那对白玉耳环。

萧迟砚避开目光，淡淡道：“我不饿，多谢你的好意了。”

话落，一人并不关门，一人也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