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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湄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反对就行了。
林湄每天去上课的时间也不固定,有空就去,家务和工作都没耽误,生活变得新鲜充实起来。
一起学裁剪的还有个农村女孩,19岁,吃住都在叶青家,林湄叫她小杨。
小杨说学会了就回家结婚,开个成衣店。
林湄就想,也许我也会开个成衣店吧。
她们陆续学会了做各类服装。
听着缝纫机“咯噔咯噔”
地响声,林湄想起“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那首北朝民歌,如果木兰活在现代,又不从军,一定也是搞服装的。
这样想着,林湄便扑嗤一下笑出声来。
叶青操起手边的一支弯尺敲了她的背一下:“笑什么呢?说来听听。
小心打(断)了针!
你呀,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当,来这过干活的瘾,天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林湄忍住笑,卡嚓一声将刚提起的压脚又放了下去,“咯噔咯噔”
的声音便又唱了起来。
学了四个月,西装上衣也做了三件,林湄很有成就感,成文斌却对她的作品不感兴趣,看着她在地板上摆弄着布片也从不说什么,只要她在家,就什么都好。
林湄买了一些服装书,她对旗袍发生了兴趣,于是缠着叶青教她做旗袍。
叶青挑了挑眉毛:“学这个干嘛?这年头,谁要穿它?”
“别人穿不穿我不管,反正我喜欢。
我学会了自己做了穿。”
“果然不同凡响!”
叶青拍了一下手,“你有眼光!
你等着,我给你看点东西。”
叶青一弯腰钻到操作台下,拉出一个红漆大木箱,从里面翻出一个蜡染包袱扔在林湄面前。
林湄疑惑地打开了,几件做工精细的旗袍晃花了她的眼。
她张大了嘴,手按住那衣襟上的团花盘扣惊呼起来:“真漂亮,我要的就是这个!
快教我吧!”
叶青摇摇头:“我不会做。
这些是我前几年在深圳那边的服装厂做样板师时,朋友送给我的。
还有一本专门做旗袍的书,你自己琢磨去吧!”
林湄抱着那本发黄的书,使劲地嗅着:三十年代被旗袍装点得金碧辉煌的大上海的味道隔着时空遥遥地传了过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和历史有缘分的。
做旗袍很抠手。
绸缎的布料滑不溜手,而且大部分的活计都是手工。
光是盘扣子她就研究了半个月。
第一件旗袍上身的时候,林湄对着镜子发了半天的呆:那个穿着米白底子、水红碎花、滚着水红牙边的纤瘦的女子真的是自己么?她自怜自爱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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