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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宴慢慢眨了下眼,“昨日不就约好了?”
“嘿!”
铁柱高兴,“那我去套车!”
“嗯?这不有两匹马。”
“诶?可骑马您身体吃得消吗?”
铁柱满眼担忧,这一路走来,他可看顾承宴呕了太多次血了。
“放心,没事,而且——”
顾承宴起身笑了笑,“而且我骑装都换好了。”
铁柱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
顾承宴平日穿的都是宽袍大袖,甚至披着斗篷、鹤氅,但今日却是极利落的打扮,长发也高高扎起。
整个人磊落飒爽,神采飞扬。
意识到自己盯着遏讫看直了眼,铁柱两颊绯红,忙转身扑入屋内,声音结结巴巴:
“我、我收东西!”
等他简单拿了水和干粮出来时——
顾承宴已稳坐在大白马背上,手提马缰随意闲逛。
铁柱还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骑姿:
顾承宴骑马的动作极标准,背挺得直,腰腹会随着马走动用劲儿,不呆板,跟幅流动的画似的。
而且他神态慵懒从容,仿佛天生就该在马上。
铁柱看得心潮澎湃,急急将东西挂上黄骠马,然后打马出院墙。
草原儿郎都是好骑手,见着别人善骑自然也会生出几分好胜心。
他也是一时忘形,错身时,忍不住邀战道:“顾先生,我们跑一场?”
顾承宴睨着他,眼里也闪过一簇光、眉梢一扬,“好啊——”
铁柱转头,正想在圣山脚下寻个用来做终点的标志物,结果身边一声鞭响,夜照白驹已蹿了出去,这一下就拉开了四五丈。
“喂您——!”
他急了,也忙打马跟上。
这两匹马都是上等的草原跑马,而且出自一家,平日里也没少行军跑山,所以并无好坏之分。
极北的草场不像王庭,这里满地荒草、枯树、乱石,没有固定的道路可寻。
怎么走、走哪里,全凭骑手的经验和判断。
顾承宴确实善骑,但遇着这么多复杂的情况也有迟疑。
所以他虽抢跑,但最后却是晚到。
在面对一道儿干枯溪谷留下的窄缝儿时,铁柱是提缰跃过,而他有些犹豫、错过时机,只能绕道。
顾承宴提着马缰缓缓走来,即便是输了也未减兴致,反而因痛快跑了一场而神采飞扬、双颊红润。
铁柱大喘一口气,解下水囊丢给顾承宴,然后醒过来道歉,“顾先生,我一时忘形、没忍住——”
顾承宴笑着摇了摇头:
这哪需要抱歉。
他好久没这么单纯地跑过马了,而且铁柱说的没错,马和马真的不一样。
草原跑马的速度快、有力量,而且他知道,这还不是戎狄最好的马。
刚才选马的时候顾承宴就看出来了,这匹大白马贪吃、小动作多,跑得快、能送信,却不够格做战马。
草原上最好的儿马能上战场、能带领马群对付凶猛的捕食者,甚至平时看家护院、战时勤王救驾。
看着顾承宴喝完水后,又自然地往掌中倒了些水喂马,铁柱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由衷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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