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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3页）

苻坚一哂：&ldo;你这般信他。

&rdo;

任臻微微皱眉：&ldo;你怀疑他什么？&rdo;

苻坚摇头，便不再说‐‐苻坚虽然疑心姚嵩乃是姑臧之变的幕后推手，但若如任臻所言他既非吕纂与沮渠两股势力所安排的棋子，那何必何苦又何能将后凉局势搅地一团乱？吕氏、段氏与沮渠氏都不是省油的灯，他那么个文弱之人没有动机也没有目的去以身犯险。

何况他们数人之间的关系又这般复杂，他不屑也不想背后论人是非。

他自诩磊落大度，却忽略了任臻为了保护姚嵩，没有将他的真实出身据实以告‐‐就是这么个看似文弱的男子，一手摧毁了燕凉联盟，缓解了后秦危局，再扶持吕纂上位‐‐若不是因为他出自后秦王室，各中缘由实在难以理解。

&ldo;来。

&rdo;任臻携了苻坚的手，与他同看壁上挂着的牛皮地图。

他并指虚点：&ldo;吕光带兵讨伐吕纂，你觉得谁会赢？&rdo;

苻坚道：&ldo;吕纂会占上风。

&rdo;

&ldo;为何？&rdo;

&ldo;吕光念旧，便难狠下心来真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气势上先输了一筹，此其一。

&rdo;

任臻心中亦颇赞同，若非他在二子之间心存犹豫，吕纂也难以坐大，野心膨胀到卖父求尊。

便追问道：&ldo;那其二呢？&rdo;

&ldo;吕纂早有准备，带兵的又是沮渠兄弟，特别是沮渠蒙逊，其人如虎，用心够狠，打战够猛，吕光疲师回征，士气低落，怕是讨不得好。

此其二。

&rdo;苻坚缓言道，&ldo;但吕光用兵一向够稳，姑臧军民对他又素来臣服，吕纂不敢任其父围城攻坚，应该会以沮渠骑兵为主力出城会战，双方角逐，将会是一场拉锯战。

&rdo;

&ldo;那你呢？准备何时出山收拾山河重振人心？&rdo;任臻将手轻轻在姑臧一点，转过头来看着他，他面上含笑，眼中却隐有不舍，苻坚踏前一步，靠进地图，却几乎是在墙前将人半拥进怀中，他轻声道：&ldo;暂时不走。

&rdo;

&ldo;千万别告诉我苻天王舍不得在下了。

&rdo;任臻语气轻率，似玩笑一般，却忍不住攥住了苻坚搭在他腰间的手，苻坚则仰着大头望天想了一瞬，正儿八经地答道：&ldo;不，是因为时机未到。

吕纂气焰正盛，吕光军只怕得吃个大苦头，届时再出面…&rdo;

吕氏父子大战，肯定两败俱伤，若是本应&ldo;驾崩&rdo;的苻坚再次出现，振臂一呼，率军平定内战，对战争疲累至今的后凉子民必定誓死跟随，吕纂那时候，就再也守不住国都姑臧了‐‐靠着军功夺回来的皇位，总比吕光让位才得到的被架空权力的御座要实至名归的多。

任臻偏过头看他：&ldo;…你也挺jian的，苻天王。

&rdo;

苻坚低下头，答非所问：&ldo;我会让吕纂与沮渠蒙逊血债血偿。

&rdo;

任臻心中一动，知是为了他受的那一箭之伤，也为了如摩诃一般死在野心与战火之下的千千万万无辜黎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