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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也没趴在暖气上,路易斯敲打着给小猫喂食用的盆子,要是小猫在附近的话,它听到这声音肯定会跑来的。
但这次没有小猫跑过来……恐怕再也不会跑来了。
路易斯穿上大衣,戴好帽子,向门外走去。
接着,他又走了回来。
心里想小猫可能真的死了,于是他走到水槽边,蹲下身,打开了水槽下的小壁橱,橱里有两种塑料袋,一种是白色小塑料袋,放在废纸篓上用的,另一种是绿色的大塑料袋,放在大垃圾桶上用的。
丘吉自从被阉割后长胖了不少,路易斯拿了个绿色的大塑料袋。
路易斯不喜欢手中塑料袋冰冷的滑溜溜的感觉,就把塑料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接着他走出房门,向乍得家走去。
那时已是5点半了,黄昏将尽,周围的景色一片死气沉沉的,落日的余晖在河对岸呈现出一片橘黄色。
风直吹向第15号公路,弄得路易斯两颊发麻,吹散了他呼出的白色哈气。
路易斯战抖了一下,但不是由于恐惧,而是孤独感使他不寒而栗的。
这种感觉又强烈又难以抗拒,无法形容,它无影无形,但路易斯自己能感觉到它。
路易斯看见乍得穿着绿大衣站在公路对面,站在他自己家冰冻了的草地上。
他的脸掩在皮衣领下看不清楚,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像,仿佛是在这无乌儿歌唱的死寂黄昏中的又一个无生命的东西。
路易斯开始横过公路,接着看见乍得动了动,向他挥了挥手,并向他喊了些什么,在呼啸的风声中路易斯没听清楚。
路易斯后退了一步,意识到风声越发地尖厉了。
片刻后他听到刺耳的喇叭声,接着一辆奥灵科的大卡车轰隆隆地从他身边疾驶而过,吹得他的裤子和夹克衫直扑扇。
该死的,要是他没及时躲开这车的话……
这次路易斯过路前先左右都检查了一下,只看到卡车的尾灯消失在黄昏的夜色中。
乍得说:&ldo;我还以为那辆奥灵科的卡车会碰到你呢,路易斯,要小心些。
&rdo;即使已经走近了,路易斯还是看不见乍得的脸,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感觉这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别的任何人。
路易斯没向乍得脚下的那堆毛茸茸的东西看,而是问:&ldo;诺尔玛在哪儿?&rdo;
乍得回答说:&ldo;她去参加教堂里的感恩节礼拜去了,我想她要一直待到吃完晚饭的时候才回来,虽然她可能不吃什么东西,她也不会饿的。
这只是她们女人们的一个借口,中午吃过丰盛的饭菜后,她们通常不再吃什么,只吃些三明治。
她大概会8点左右回来。
&rdo;风猛劲地刮着,不时地掀起乍得的皮衣领,路易斯看出确实是乍得‐‐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路易斯极希望那只死猫不是丘吉,他蹲下来用带着手套的手指翻动了一下小猫的头,心想:最好是别人家的猫,最好是乍得搞错了。
但毫无疑问是自家的小猫丘吉。
猫没有被压烂,看来不是被那些在15号公路上风驰电掣般疾驶而过的大卡车压的。
(路易斯茫然地想,在这感恩节时那奥灵科的大卡车开出来干什么呢?)丘吉的两眼半睁着,像两颗绿色玻璃珠般闪闪发亮,嘴巴也是半张着的,嘴角有一缕血迹。
流的血不多,刚刚沾到了它胸前的一撮白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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