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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她,生性向往自由,一心想在更大的世界中寻找到自己的价值,且完全拥有这种能力,怎么又甘心曲缩在某人的身边,做一辈子被呵护的花。
&esp;&esp;其实,就算生来不同世界,走去不同道路,抛开道德的评判,他们勉强也算是一类人。
&esp;&esp;黎式立在不远处向他挥臂,“你在做咩呀?仲唔过来帮手?”
&esp;&esp;乌鸦这才回神,浅浅应了一声便走过去,接过她给的手套和铁耙,顺从听她吩咐。
&esp;&esp;他们自八九年在阿姆斯特丹的暗巷里初遇,在九二年的伦敦冬季重逢,走到香港,走过台湾,如今停在了澳门,这一行,无论是肮脏还是罪恶,都已经是一段很长的路了。
&esp;&esp;或许,他们今后想起这段在澳门的年月时,各有态度。
她会悔恨,毕竟她在失忆时,爱上了一个仇人。
而他大概会怀念,毕竟这是人生中难得的,最安定的一段时光。
&esp;&esp;不过眼下,他们都是幸于享受的。
&esp;&esp;只道当时是寻常。
&esp;&esp;“陈生,贺爷搵你!”
&esp;&esp;不远处有人喊,乌鸦抬头看去,是贺新身边的韩氏兄弟之一的韩企。
&esp;&esp;黎式也循声看去,看到来人,一下子也明白了,“看来是契爷有事搵你。”
她拿走乌鸦手里的工具,递过去一条手巾,“阿企哥来搵,应该是契爷有话要说,你擦了手,赶紧去吧。”
&esp;&esp;乌鸦睨了她一眼,有些不满意。
&esp;&esp;黎式疑惑,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了。
&esp;&esp;男人黑着脸开口,“咩阿企哥,你边度来咁多阿哥?你阿哥在荷兰”
他紧急住了口,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吃醋使他差点忘记现在的自己,没参与过她的过去。
&esp;&esp;黎式确实也没听清他后面讲了什么,眨着眼问,“你究竟在话些乜嘢?”
&esp;&esp;乌鸦哥圆不回去,便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我走咗。”
&esp;&esp;她一向不同他纠结这些,自顾自弄自个的花木,点点头道,“好啊,那我中午畀你留饭。”
&esp;&esp;“好。”
&esp;&esp;韩企把乌鸦领到贺新的书房门口,就不再向前了,“大佬在里面,陈生你自己去见他吧。”
&esp;&esp;推开书房沉重的木门,看到贺新坐在沙发上抽雪茄。
乌鸦入屋,站在这位掌握澳门大条经济命脉的老人面前,恭敬喊人。
&esp;&esp;“贺爷。”
&esp;&esp;贺新掀起眼皮,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坐吧。”
&esp;&esp;乌鸦不和他客套这些,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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