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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安接连问道:“尹徽显?”
裳荷摇头。
想起方才的对话,谢从安又道:“金阁阁主薛桂?”
裳荷又摇头。
谢从安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将她仔细打量了一回才道:“总不会是在你这里吧?”
见裳荷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谢从安反而有些哭笑不得,“裳荷姐姐,你也太能沉得住气了……若信索在你手中,你怎能还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有着那样一队人物在手,有何事不能成?我知大乾虽为盛世,难免还是有人瞧不起女子。
可我这谢氏家主自己就是个女儿身,你又在我这里怕的什么?你迟迟不肯开口,究竟在计较些什么?”
裳荷低着头,叩在刀柄的指节已经泛白。
谢从安无奈的点她:“裳荷,若一定要我将话都说明白了……你的一番行为早已让自己无路可退了,所以你除了信我,别无他法。”
裳荷的头已经低的几乎能看见后勃颈了。
谢从安知她心里挣扎,却着实得等不下去,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竹屐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晴了半日的天,忽从远处响起滚滚雷鸣。
裳荷起身坐到了窗前的桌边。
她推开窗子望向天外,铅灰的云块重重叠叠压满过来,提醒着眼下寸步难行的自己。
当初只是想着要将家主骗来,利用她的心性不稳和暴躁易怒来为义父报仇。
信索的归属,就是这个连环计中引入那些豺狼虎豹互斗的诱饵。
她清楚知道这样也许会毁了信索,可她也有不得言的苦衷。
义父虽将信索交由她打理,薛阁主却着实不好相与,暗中阻拦不算,抓着机会便对这些人以钱色相诱。
早先实在无法时,她曾照着家主的杀伐手段,对这些人大动一遭,想不到竟也有了些用处。
只是她也因此受到鄙视,亦被义父冷落了月余,仅因下长安送信才得见了一回面。
这些时候,信索报上的消息已日渐减少。
义父被杀,信阁又起动荡,这几日回来的消息也只剩下偶尔的几条了。
想起义父家的那对母子,裳荷只觉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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