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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柔回到柳府,先去见纪忠贤。
厅堂里,一个穿着玄色锦袍之人坐着喝茶,纪忠贤五十多岁,已显出些老态,但身上一股冷肃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纪柔进门行礼:“父亲,我回来了!”
纪忠贤半阖的眼眸微微睁开,打量她一眼:“哭过了?与晋亭吵架了?”
纪柔低下头。
纪忠贤将茶盏放在一旁,微微坐直身子:“你若有本事笼络住晋亭的心,就不必拘什么手段,若是没这个本事趁早与他断了。”
纪柔心里发慌,因为晋亭始终不愿为纪忠贤做事,所以纪忠贤一直不赞成他们在一起。
以纪忠贤的脾气,若是执意反对,根本不容她反抗。
纪柔低着头,抽抽噎噎一言不发。
纪忠贤到底是把她当女儿,无奈地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纪柔行了礼,转身走出几步,又回来将那只小匣递了过去:“父亲,这是晋亭让我交给您的,说是有人送到了他那里去。”
纪忠贤脸色阴沉地接过匣子,东西自然不是送错地方,他故意借此机会暗示晋文彦加入他这一党,若是晋文彦肯,自然会亲自把匣子送来。
而他却让纪柔送回来,分明是拒绝之意。
纪忠贤将匣子往桌上一扔,“啪”
一声响,吓得纪柔一哆嗦。
纪忠贤阴沉着脸挥挥手:“下去吧!”
纪柔小心翼翼地行礼离开,出了厅堂,拐过转角才敢大口喘气。
……入夜后,牢房里很冷。
云渺缩在避风的墙角,抱紧自己蜷缩一团,盯着对面牢房里的徐氏。
自从她白日里刺激过她之后,她便一直在牢房里焦躁地走了走去,是不是扑过来质问她口中那个姑娘是谁,画中男子的名字。
“那人会来看你吗?不会你进来这么多日子,他从未来看过你吧?”
云渺欠欠地嘲讽道。
果然徐氏听了之后更焦躁了。
“你自己担下所有罪名,他却抛弃你和别人远走高飞了!”
云渺继续道。
徐氏突然停住脚步,一种讥讽的锐利目光从死气沉沉地眼中射出来:“你以为我是替人顶罪?不,那些人就是我杀的!”
看到云渺露出诧异的表情,徐氏咧嘴笑开。
“家里明明请得起佣人,可他们就是使唤我!
让我一个人做所有家务,一点事情做不好就非打即骂!
我娘说做人家媳妇都是这样的,可是老二家的明明也是媳妇,凭什么她就能什么都不做?他们不拿我当人,我也就不用把他们当人!”
徐氏双眼通红,十分激动地说这番话。
云渺还是不太能相信晋文彦这次竟然错了,徐氏真的是凶手?“你一个人杀的?你怎么可能杀死那么多人,他们都没有反抗吗?官府验尸发现凶器不只一把菜刀,你砍人的时候还换过刀?”
“我不能杀死那么多人?不止一把菜刀?”
徐氏神情突然有些恍惚,像是回忆起什么,又不太明白似的。
云渺看她这副样子已经肯定她定是受过狐狸精的迷惑,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真相。
她还得再狠点刺激她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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