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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挂了电话，老刀站在客厅窗前抽了很久的烟，直到时针指向中午十一点，才叫来了阿蟹：&ldo;备车，跟我去蓝湾码头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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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而下，老刀出门时恰逢猴子开车进来，便嘱咐了他一句：&ldo;你看着点阿辰，今天他情绪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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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发生了什么事？&rdo;猴子疑惑地问，老刀还没来得及细说，忽见管家忽然冒着雨飞奔而来：&ldo;刀爷！

阿辰他醒了，说要见你。

&rdo;

老刀皱眉，&ldo;等我回来再说。

&rdo;

&ldo;他拿着把枪，说你不过去见他，他就崩了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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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聂辰的睡衣都被伤口崩裂流的血染透了，手腕也勒出好几道血痕，大床被他拖的挪了两米远，衣帽间里的柜子被打开了，一柄手枪握在他手上。

&ldo;你疯了？你想干什么？&rdo;老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ldo;你真想陪着他死？&rdo;

&ldo;我要见他。

&rdo;因为打了镇定剂，聂辰眼神有点木，说话也有点僵，但坚定极了，&ldo;刀叔，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就算死，也让我亲自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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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瓢泼大雨之中，三辆黑色轿车疾驰在国道上，两个小时后停在了一个偏僻的码头，聂辰撑着一把雨伞下了车，临走前弯下腰看了看猴子，眼神复杂：&ldo;回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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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带人跟了上来，聂辰关了车门，大踏步往码头走去。

因为热带风暴即将来袭，绝大多数渔民们都没有出海，几百艘大大小小的渔船停靠在港湾里，码头上站着一个穿雨衣的老头，看见聂辰一行招了招手，带他们上了一艘中等大小的半旧的渔船，打开底舱门：&ldo;他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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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辰收了伞，踏着嘎吱作响的舷梯一步步走了下去。

狭窄的底舱充满着cháo湿的霉味，还混着浓重的鱼腥味，让人闻着就想作呕。

一盏足有两千瓦的灯照亮了狭仄的空间，刚从外面进来，加之镇定剂的作用还没过，聂辰一时被晃的头昏眼花晕，闭着眼站了数秒才回过劲来。

渔船年久失修，底舱里进了水，积水几乎淹没了脚面，霍子南熟悉的身影就靠着舱壁站在角落里，皱巴巴的白衬衫和黑色的长裤都半湿地贴在身上，显出消瘦颀长的骨架。

乍一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外伤，只是脸色雪白，神情恍惚，暗淡的眼神木然地看着聂辰，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整个人显得又迷惘又迟钝。

&ldo;阿祖。

&rdo;聂辰心中一阵阵锐痛，一步步趟着水走近了，低声唤他的名字，霍子南没什么反应，只愣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