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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日皇彻夜在等待。

先是东乡面奏有此罗斯福的电报；然后是东条晋谒，奇袭成功，时为上午4点钟。

日皇已经知道奇袭珍珠港成功了，但罗斯福却还莫名其妙。

原来，华盛顿、东京、夏威夷三地，时间有差异，以东京为准，华盛顿要晚14个小时；而夏威夷要早4个半小时。

预定的计划是，野村大使应该在东京12月8日凌晨3时，亦即华盛顿12月7日下午1时递送停止交涉的照会，此时在珍珠港是12月8日上午7时，奇袭的飞机，已在飞行途中，预定于7点半钟飞临珍珠港上空。

这就是说，从正式通知交涉终止到开战，只给美国半个小时的时间。

那知道在华盛顿的日本大使馆，由于电报翻译、誊写等等手续延误，野村直到华盛顿时间下午1点50分，方始出发；2点20分在国务院见到赫尔‐‐他的脸色之难看，是野村前后在美国多少年，从未在任何人面孔上见过的。

　　&rdo;赫尔先生，&rdo;野村仍旧保持从容的态度，&rdo;我奉本国政府的训令，正式通知贵国，关于两国之间的交涉，已经结束了。

&rdo;

说着，将备忘录递了过去；赫尔接过来只看英文译本，只说交涉结束，并未声明日方保留行动的自由；在形式上不能认为是国际法上的战争通牒。

　　&rdo;你，&rdo;赫尔很不礼貌地戟指而言：&rdo;你所代表的国家，卑鄙无耻你知道不知道？一小时以前发生了什么事？&rdo;

野村先听赫尔骂他的国家卑鄙无耻，不由得勃然大怒；但一听后半段，知道赫尔出此态度，必有缘故，便沉着地答说：　　&rdo;我不知道有何特殊的事故。

&rdo;

&ldo;你看！

&rdo;赫尔将摆在他面前的电报，往外一推。

野村拿起来一看，电文是：午前7时49分，日本飞机180余架袭击珍珠港，先俯冲轰炸，攻击机场；继以鱼雷攻击机及水平轰炸机，攻击港内船舰。

我方损失惨重；战争刻正进行中。

野村恍然大悟，怪不得外务省指令，要他将备忘录在下午1点钟送到；虽然离发动攻击的时间只有二三十分钟，但总是先警告，后行动。

如今却成了百分之百的暗箭伤人；自是有损国格的一件事。

&ldo;国务卿先生，&rdo;野村把头低了下去，&rdo;我很抱歉。

在同一时间，上海租界上的居民，几乎都被发自黄浦江的巨大爆炸声所惊醒。

黄浦江中炸沉了两条船。

一条是行驶于欧洲与远东之间的豪华邮轮，意大利的&rdo;康脱罗梭&rdo;号；是公共租界当局从无线电中接到日本宣战诏书：&rdo;帝国为自存自卫起见，兹不得不奋起，以击碎一切障碍&rdo;；以及珍珠港被偷袭的消息以后，自己炸沉的。

另一条是英国的炮艇&rdo;海燕&rdo;号。

日本驻上海的海军在接到开始攻击马来西亚的战报后，派出两名军官去招降。

&rdo;海燕&rdo;号的船长当面拒绝；在日本军离船后，所有的官兵，亦即上岸，然后自己炸沉了&rdo;海燕&rdo;号。

另一名日本军官招降美国军舰&rdo;威克&rdo;号。

名为军舰，实际是一条内河巡逻船；美国海军专为巡行长江而设计建造的‐‐当11月26日，美日交涉在事实上已经终结时，赫尔通知五角大楼，对日的外交途径已尽，今后是军方的工作了。

因此，五角大楼下令作军事上应变的部署。

于是美国驻远东的海军司令，潜水艇专家哈特上将，给了驻上海的海军司令格拉斯福少将一道命令，将所有的美军船舰，都集中到菲律宾；　　只有&rdo;威克&rdo;号被留了下来，因为&rdo;威克&rdo;号不适宜于海上航行。

同时威克号上有一套高效率的无线电通讯设备，担负着美国总领事馆的通信任务；就因为有此任务，&rdo;威克&rdo;号决定投降，大部分船员跳入黄浦江，潜游至一艘巴拿马货轮上躲了起来；但是那套极有价值的无线电通讯设备，终于还是让日军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