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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姜湖在旁边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接过苏苒，把她往天上抛了一下又接住，小姑娘&ldo;咯咯&rdo;地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姜湖迟疑了一下：&ldo;真的告诉我呀？&rdo;苏苒严肃地小声说：&ldo;你不许告诉别人，不许&lso;卖出&rso;我！

&rdo;姜湖想，那不应该是&ldo;出卖&rdo;么？看看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大概是小姑娘说对了，自己记错了，于是被自己的语言天赋弄到自卑的姜医生，完全没有考虑到之所以没有人纠正，那是因为没人听见小玩意儿说了什么。

苏苒叽叽咕咕，姜湖频频点头。

小姑娘因为被她老爸踩了雷区，死活不肯告诉苏君子刚刚悄悄地说了什么。

苏家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姜湖拉了一把椅子，在盛遥病床边上坐下。

&ldo;你还好吗？&rdo;姜湖问。

&ldo;没什么大问题了，本来那疯姑娘就没戳到什么要紧的地方。

&rdo;盛遥笑了笑，&ldo;我听说手术那天晚上你和沈头儿在医院陪了我一宿？&rdo;&ldo;嗯，头儿跟我谈了很多。

&rdo;姜湖说儿化音的时候，舌头还有点僵硬，于是又说了一遍，&ldo;是头……儿，我老也说不好。

&rdo;盛遥总算明白为什么从沈夜熙到杨曼安怡宁上上下下，现在都以调戏这位医生为乐了，这孩子怎么傻得那么萌呢？姜湖犹豫了一下：&ldo;可是你不开心，需要谈谈吗？&rdo;盛遥一愣，歪过头去看着他，姜湖的表情很平静，轻而薄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正好打在他脸上，那眼睛澄澈极了，还真有了点心理医生的感觉，好像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有种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

盛遥这才想起来，姜湖是莫局给队里安排的&ldo;员工福利&rdo;。

&ldo;你看出来了？&rdo;姜湖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ldo;那你有没有看出，我是为了什么么？&rdo;姜湖顿了顿，又点点头，迎着盛遥诧异的表情，张张嘴没说出声音，只做了个&ldo;苏&rdo;的口型。

嘿，以前倒没发现，这人这么明察秋毫，跟沈夜熙那什么事心里都有数的讨厌鬼还真是一家子。

&ldo;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才能开心起来呢？&rdo;姜湖笑了，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叠地放在大腿上，样子像是瞬间年长了很多，带出一种闲适而宁静的味道：&ldo;对不起，咨询师也好，心理医生也好，可以帮你分析，给出建议，听你倾诉，但是不能替你做出决定。

&rdo;盛遥撇撇嘴：&ldo;那还要你干什么？&rdo;&ldo;帮你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

&rdo;姜湖说，&ldo;你想得到他同等的感情吗？&rdo;盛遥却没有立刻说话，安安静静地靠坐在病床上，目光扫向苏君子给他带过来的保温桶，那里面装着胡敏做的鸡汤，半晌，才轻轻地笑起来，摇摇头：&ldo;不，我不想。

&rdo;姜湖眉尖跳动了一下：&ldo;为什么？&rdo;&ldo;你见到胡敏和小苒了么？&rdo;盛遥轻舒了口气，半闭着眼睛，其实有时候，真的需要这么一个人，哪怕只在一边默不作声也好‐‐听他念叨一下心里积压的那些郁郁，那些求而不得和辗转反侧，&ldo;你说，什么人才会忍心伤害那样的母女呢？何况君子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父亲好丈夫，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他不是……&rdo;如果他不是他了，那得到的感情也没什么意义吧？盛遥叹了口气：&ldo;人活着，不能太自私，这点道理我还懂。

&rdo;&ldo;你觉得，这样良心上的安宁，和你的痛苦能相抵吗？&rdo;&ldo;不能，&rdo;盛遥顿了顿：&ldo;我进退维谷。

&rdo;&ldo;进退维谷&rdo;这词太文艺，姜湖没听懂，他愣了一下，在国外的时候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尴尬，只能轻咳一声遮过去：&ldo;你压抑自己的欲望，它会越长越大的。

&rdo;盛遥偏过头去：&ldo;那要怎么办？&rdo;&ldo;换一个渠道，发泄出去。

&rdo;&ldo;发泄？&rdo;盛遥一挑眉毛嗤笑出声，&ldo;你听听我的名声，就知道我发泄得不算少了。

&rdo;&ldo;可是你不用心，盛遥，我说的不是身体上的发泄，你问问自己的心，它现在不空么？&rdo;姜湖说，盛遥愕然地看着他，那样子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姜湖继续说，&ldo;你听说过类催眠状态么？催眠不是睡眠，催眠状态中的人，大脑皮层的大部分区域被抑制，但皮层上仍有一点高度兴奋，意识范围变得很窄小，注意力高度集中。

而有的专业人士认为，爱情就是类催眠现象的一种。

你看着那个人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也产生了淡忘其他人的倾向，感觉狭隘。

&rdo;盛遥怔了片刻：&ldo;所以……你在唤醒我？&rdo;&ldo;你一方面不愿意靠近他伤害他，一方面又因为他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力，而看不见别人，所以你只能把自己逼到一个很狭窄很狭窄的地方，才会不开心。

&rdo;姜湖说，&ldo;盛遥，你为什么不后退一步，让视野更宽些呢？到时候，你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