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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闵言从来没和你联系过么？&rdo;沈夜熙问。

翟海东摇摇头：&ldo;闵言一直低调，从我的东西丢了以后，才猖獗起来，但是他究竟想要什么，想要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rdo;沈夜熙蹭蹭下巴，饶有深意地说：&ldo;他是唯恐你不知道，你的东西是被他偷的呀？&rdo;翟海东一愣：&ldo;沈队的意思是……&rdo;沈夜熙嘿嘿一笑：&ldo;我一说，您老一听得了，我一人民警察，哪知道你们这些破事儿啊？&rdo;翟海东稀疏的眉皱起来，指尖轻轻地磕着拐杖不说话，姜湖却笑了：&ldo;老翟先生，你听过三国的故事么？&rdo;翟海东没说什么，倒是沈夜熙挺惊异地看了姜湖一眼‐‐啥时候这么有文化了，话都说不利索的人居然坐在这人五人六地跟人侃四大名着？姜湖翻了个白眼，假装没看见他，继续说：&ldo;三国里那个空城计的故事，老翟先生，您说当时司马……&rdo;他的话音微妙地顿住了，忘了后面那个巨复杂无比的&ldo;懿&rdo;字念什么来着，于是含糊了过去，&ldo;要是不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找个小分队进去试试看，或者往城楼上弹琴的人身上射一箭，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rdo;翟海东眉尖一抖，才要说话，被沈夜熙打断，沈夜熙对姜湖打了个眼色，站起来说：&ldo;究竟怎么办，那就是您自己的事了，我们只负责打击违法犯罪分子，既然东西怎么丢的是谁偷的，您心里都有数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局里估计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

&rdo;翟海东心里挂着闵言的事情，也没多留他们，礼貌周到地把两个人送走。

两人回了警局，正好办公室都出外勤去了，没人，沈夜熙一把抓过姜湖的领子把他拎进去，甩上门，咬牙切齿：&ldo;你知不知道刚才在跟谁说话？&rdo;姜湖无辜地看着他，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ldo;你知道个屁，&rdo;沈夜熙恨得牙根痒痒，&ldo;你知道还那么说话，那死老头子神经兮兮的，不多说还对你有三分猜疑呢，你三言两语就说破他的心思，找事是不是？&rdo;姜湖摇头‐‐没找事。

沈夜熙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手举得高高的，落下来却轻得很：&ldo;摇什么摇，气死老子了，跟你一起我得少活好几年！

&rdo;要是那老头子刚刚真的发难怎么办，你丫身上连个水果刀都没有，等着被人切么？要是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你怎么办？要是那老头子从此以后盯上你怎么办？姜湖突然说：&ldo;你在担心我么？&rdo;沈夜熙拿眼瞪他，姜湖却笑了：&ldo;翟海东忌惮安叔叔，就算心里再不高兴，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况且有些话我又没有都说出来。

&rdo;&ldo;什么话？&rdo;&ldo;比如……关于他丢的东西在哪，我有个猜想。

&rdo;他好像是故意卖弄一样，拖长了声音，多少带了点讨好的意思，沈夜熙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点笑意，眼睛里好像闪着光似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知不觉地脸色就柔和了下来：&ldo;怎么说？&rdo;&ldo;你说一个守寡了许多年，把一辈子的青春和忠诚都献给翟家的老婆婆，为什么到老了，拼着自己一条命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是利益什么的，她大可以去求翟海东，以翟海东的性格，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是他乐得做的。

&rdo;姜湖说。

沈夜熙眼神一闪：&ldo;你是说……为了她的儿子？&rdo;&ldo;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理由，&rdo;姜湖说，&ldo;可是你想，闵言如果为了翟海东的东西，以她的儿子要挟她，那她会怎么做？这个乔慧芝跟了翟海东一辈子，她也许老实厚道，可是这么多年，看见的经过的东西，让她比普通人更了解他们这些人，所以她在翟海东怀疑到她的时候，立刻就自杀了。

&rdo;&ldo;一方面是她知道自己的下场，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希望仗着多年的情分，向翟海东讨个人情。

&rdo;沈夜熙立刻接上来，&ldo;好像在跟翟海东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为难她的孩子么？&rdo;姜湖点点头：&ldo;可是万一翟海东不给她这个人情怎么办？万一闵言出尔反尔怎么办？&rdo;沈夜熙缓缓地说：&ldo;你的意思是，翟海东丢的账本现在在乔慧芝的儿子手上？为了给她儿子在两边都留个活命的退路？&rdo;&ldo;我只是胡猜。

&rdo;姜湖摊摊手，&ldo;一个账本，既不在翟海东手上，现在看来也不在虚张声势的闵言手上，你说它会在哪里呢？&rdo;沈夜熙咧嘴一笑，勾过姜湖的脑袋，乱揉一通：&ldo;胡猜得好！

&rdo;他立刻给杨曼打了电话，让她留意一下乔慧芝这个酱油党一样没有存在感的儿子，回头心情很好地对姜湖开玩笑说：&ldo;浆糊小朋友，你这么能猜，知道我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不？&rdo;姜湖想了想，还真报出六位数来。

沈夜熙睁大了眼睛，像看妖怪一样地看着姜湖：&ldo;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rdo;姜湖耸耸肩：&ldo;这有什么难猜的，是你老院长的生日吧？你虽然看起来神经粗得像电线杆子一样，其实是很念旧、感情也比较丰富的人，而且做事很有条理，你房间里收藏了好多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每件东西底下还都细心地用标签贴好，不大像是那种会用随机数字或者电话号码身份证号什么的做密码的人。

上回你给我看的相册里的每张相片也有拍摄时间和事件，其中有一张为你们老院长庆祝生日的照片，旁边还写了日期。

你特意把那张照片放大了夹在最显眼的地方，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是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rdo;沈夜熙深深地看着他，说：&ldo;以前是。

&rdo;姜湖一愣：&ldo;啊？&rdo;&ldo;以前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过现在变成之一了。

&rdo;沈夜熙笑着看着姜湖的脸突然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ldo;正好，你都猜着了，也省的我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