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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着方向盘的那双手,手指瘦削,皮肤净白,细长的青筋却明显凸起。
祁盛一边眉目沉沉地看着前方,一边伸手去旁边的储物盒里掏烟,像是想到了什么,重重咬了一下舌尖又收回手。
他沉声说:“我惭愧不安也好,她不认我也没办法,我喜欢上了,改变不了了。”
余好:“……”
她今天说话尖锐刻薄,夹枪带棒的讥讽,尽挑祁盛不喜欢听的话说,不仅是报祁盛说“新的男人”
这四个字时怪声怪气的仇,更因为她觉得只要自己提到那个早已死去却令祁盛许久都不能释怀的母亲,会让他感到负罪和有愧,从而让他觉得喜欢上她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然后彻彻底底断掉继续喜欢她并想要跟她重新开始的念头。
余好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个好儿子。”
祁盛假装听不出她的嘲讽,微微颔首接下了这个赞美:“谢谢。”
余好万般嫌弃地闭眼不愿意再看他。
“虽然我没身份管你,但是——”
祁盛沉默了一下,道,“还是想跟你提个醒,如果你要交男朋友的话最好眼光放高一点,不要被那种只知道说些甜言蜜语却半分行动都没有的男人骗,住在这附近的男的也不能要,一没钱二没能力,给不了你最基本的物质财富,还有……”
车开到了那条狭窄的街口,祁盛停好车后才发现身旁的余好脑袋抵在车窗上一副睡着了的样子,难怪他叽里咕噜说一大堆都没听见一句反驳声。
祁盛已经很久没见过余好睡着时的模样了。
她确实瘦了不少,下巴更加尖细,眼下布着淡淡的乌青,脸色和唇色明显不太好,煞白煞白的。
她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了他,但怎么把自己过成了这样子呢?
祁盛不想叫醒她,他甚至想一脚油门踩下去将她载回祁宅,然后不顾她的意愿再次强行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她再痛恨,泪流得再凶,也不想放开她。
这种念头萌生之后便止不住,祁盛艰难地把目光从余好脸上移走,他手把着方向盘,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条狭窄拥挤的小街,眼中情绪晦暗且复杂。
刚要启动车子,余好醒过来边揉眼睛边小声嘀咕:“我怎么睡着了?”
祁盛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视线飘忽不定,过了几秒后朝余好轻声说道:“到了。”
他以为余好醒来会迫不及待地下车,毕竟她那么不喜欢看见他。
但出乎祁盛意料的是余好把身体向他转过来,肩膀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我换了个新号,把联系方法加上吧,省得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祁盛心中大喜,他压着嘴角把手机接过来把自己的电话存进去,又快速地用余好的微信给自己发了条好友申请。
“没有联系方式也没关系的,反正怎样我都能够找到你。”
余好接回手机重新揣兜里,边开门下车边说道:“除了关于我妈和还债的事,其他的你不要来找我。
噢对了,其实你可以跟医院那边说,以后我妈有什么事可以来联系我,就不用麻烦你了。
还有——”
她在关上车门之前,脸上没有表情地垂睨一眼祁盛:“你别再来看我了,我都知道的。”
像是隐晦到难以言说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祁盛感到震惊和羞愧,还有些不安,他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握紧又放松,右手不自觉地抠弄座椅。
他在余好挥手关车门的那一秒,说:“对不起。”
余好听到了这三个字,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那条狭窄的小巷,走向稀散的人群中。
没有喜欢上她之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来不会向她道歉,喜欢上她之后,时常把“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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