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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滑头脸上新添了不少伤痕,我由衷的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随即手指一横:
“站不住就扶墙去,再吓着她,我只要活着出山,就去你给我的地址!
去干什么,你自己想。”
老滑头神色一凛,独眼一闭,将大背头向前一推,随手将一截斜折出尖棱的松枝丢在一旁,“小爷发话,我照办!
您先消消气,消消气。”
我招呼大背头过来,向老滑头问道:“阿穆呢?”
“啧,小爷,说实话,我是真怕了您了。
您为了给汤爷报仇,单枪匹马的杀来,瞅到机会就扔出那么个‘大麻雷子’,您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命,我能不怕您吗?汤爷的事,就是个误会。
我哪还敢伤您的人呐?”
老滑头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倚着墙坐在地上,显然也疲惫至极,“不过那怪物实在不一般,小的能力有限,竭尽所能,保住了您兄弟的命,可是没能保住他囫囵个。”
说着,抬手向门外指了指。
我刚要往外走,一个半边身子血淋淋的人突地从外头扒住了门框。
见他同样遍体鳞伤,少了一条胳膊,口唇和脸同样白的没有颜色,我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看他。
阿穆扒着门框粗喘了一阵,一步一个血印的蹒跚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附到我耳边说道:
“他真没伤我,我这条胳膊,是被那怪物齐根咬断的。”
我吐了口气:“对不起,我当时吓怂了,把你给忘了。”
阿穆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和我挨的更近,声音也压得更低:
“做了这么久你的影子,我知道你的为人。
换了我是你,情况只会更糟。
我不恨你,不怪你,可是,有一天我要杀这老东西,你别拦着我。”
近距离见他眼珠斜向后,眼中满满都是恨意,我大惑不解。
阿穆几乎是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了我身上,虚弱却又咬牙切齿道:
“骨头断了,皮肉还连着。
他用树枝把连着膀子的皮肉戗断,我疼晕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帮我上了药,我死不了。
那时候,断了的胳膊,已经不见了。
他没说,我没问。
可他不知道,这当中,我醒过来一回,我看见,他生把我断了的胳膊,给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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